“我刚才好像看见了。”
“嗯。”
迟铁心想怎么也是晚了,一会儿把她送回来福去得了。
把姚海棠扶出去以后,他干脆站在楼道等着。
他伫立在半截围墙边上,仰头儿看了看被云遮起来的月,心想明天估摸着还得有雨。
正这么想着呢,公共厕所的门被推开了。
姚海棠打了个酒嗝儿,往前就走了两步道儿。
然后“咚”——地一声。
就顺着围墙瘫到地上了。
“... ...姚老板。”
迟铁预感不太好,眼皮子跳了两跳,叫了她一声。
姚海棠抵着围墙坐在地上,脑袋瓜子耷拉着还是没反应。
迟铁就又足足在原地站了好半天。
最后粗哑地叹了口气,长腿一迈走过去了。
他蹲下看了她一眼。
醉过头儿了,睡过去了。
迟铁突然觉得心特累。
面色冷沉又糅杂着几分不痛快。
可他也不能就让她这么睡在楼道。
迟铁再次像拎鸡仔儿似的把姚海棠弄回屋里去了。
直接把她往那张吱呀作响的小床上一放,被子一抖楞开,盖上。
至于他自己。
他从衣柜拿了仅有的几件衣服,就着叠好的姿势摆到靠门口那面墙的墙角。
顺地上一躺,眼睛闭上了。
闭上是闭上了,但迟铁肯定是睡不着。
他怎么可能习惯这屋里突然多了个人,还是个女人。
迟铁翻了个身,干脆对着墙。
虽然不习惯屋里多了个人,但睡不着这件事儿他是习惯了。
而且也不是一两天儿了,是自打有记忆开始。
他就这么硬邦邦地躺到凌晨三四点,身体像带着惯性似地坐起来。
起身,出门。
动作悄然无声。
顺着冗长又杂乱的楼道下到一楼,走到一家门口儿稍微碰了两下门。
“诶,来喽。”
里面的老婶子没过一会儿就来开门。
开门以后就数落他:“小迟啊,婶儿都跟你说嘞,你不用每天都帮我弄。”
“我这点儿东西自己拿也不碍事儿的。”
迟铁没说话,就摇了摇头。
李瑛叹气,表情酸楚又动容。
“行行行,哎呀。”
“你这个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