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破碎的嗓音叫了声:“姚老板。”
“... ...诶。”
姚海棠好悬没直接浑身打个哆嗦。
不是,她到底是个什么癖好啊。
听得心尖儿直颤悠。
迟铁眼睫很黑,耷拉着的时候显得像鸟类身上坚硬的黑羽。
挡着他狭长深眸,让人瞧不清里面的情绪。
他说:“姚老板,我多句嘴,你也别介意。”
“不让人欺负是好事儿,但下回打算跟人干仗最好观察下地点。”
他朝着姚海棠身后看了看后厨的方向。
“尽量别挑放着锐器的地方,真把对方逼急了你终归是个女人,还是容易吃亏。”
迟铁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喉咙的撕扯感让他抿紧唇,用力吞咽了两下。
最后点头告别,终于转身离去。
姚海棠也没再说得出话。
她失神般看着他走进雨中,宽阔结实的肩膀被雨水打湿,水滴沿着他后颈露出来的那块古铜色的皮肉滚落进背心的领口——
姚海棠嫣红的唇瓣微微开阖了两下。
无声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带着海风咸腥气息的水雾中,蓦然觉得他如同那雾气一般,叫人什么都看不清、也看不透。
绵绵细雨一直连着下到傍晚。
外面天色乌压压的黑沉,要是不看时间的话根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二三楼还有几个房客,快到晚上的时候下来找姚海棠要菜单,其中有个从外地来的商人,是个中年男人。
手上戴着块价格不菲的进口手表,拿着菜单跟姚海棠说:“我家那口子跟我说,九林这地方小,满个岛上也没几家宾馆旅店。”
“能点菜吃的,就更没有了。”
商人笑得直率热情,眼神中还透着股好奇,“姚老板,你年纪轻轻的还是个女同志,怎么想出这么个好主意的。”
“多有竞争力啊。”
姚海棠还在那儿对着那个开房记录的本子发呆,见人家看了半天没点菜反而问她问题,这才移开眼礼貌地与他对视,大方一笑:“这宾馆是我老爹留下的。”
“他开的时候就一直这样。”
“我就也沿袭传统了呗,别浪费了后厨那点儿地方。”
“证件啥的办来也挺麻烦的,总得物尽其用吧。”
“呦,不简单啊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