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上面的字迹后,魏锦书便又抬头朝云初看去。
云初眨了眨眼,一脸懵懂又无辜地与她对视。
“看我做什么?字在木牌上,不在我脸上。”
“你好看。”
“这么巧,我也觉得。”
魏锦书垂下眼眸,手指来回抚摸木牌上已经有些褪色的字迹,心里五感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从一堆木牌中,又找到一块看起来新一些,能辨认出字迹的,随后将两块都放到秋毫手中。
“这些木牌是多人所写,笔迹不同,但写的字都是一样的,全是‘秋毫心愿得偿,康健如常人’,”魏锦书又翻找出来几块木牌在手,缓声道,“而且这其中有新有旧,应当一直有人在写在挂。他们挂在最上面,且交代你不必打理这些,想必是不愿让你看见。”
说完这些,魏锦书面上突然一阵恍然。
待恍然褪去后,神色欲言又止。
云初知她所想,也明白魏锦书心里的杂乱和感慨。
因此,不须魏锦书开口,云初便帮她把话说了出来。
“或许他们一直都知道如愿树的秘密,也知道你是妖,却与你互相隐瞒,假装不知。”
云初抬头,她的双眸明亮,灿若星辰,对秋毫轻笑开口:“这就是凡人的善意。”
魏锦书将这话听在耳中,当即就读懂了云初话里的意思。
这些话,是说给秋毫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只见秋毫的神色,从原本对知晓百姓愿望的期盼,在看清木牌上字迹的一瞬之间,变为不可置信的震惊。
晶莹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汩汩落下,又落在手中的木牌上。
见状云初问道:“如今看了这些,你会与他们坦然相对吗?”
秋毫还沉在震惊与感触中回不过神,听不进去云初的话。
魏锦书站起身,居高看着秋毫跪坐在地的身影。
那身子单薄瘦弱,就像秋毫笔一般纤细。
可在日光下投映出的身影,也像笔身一般挺直,覆盖在她身前那一堆木牌之上。
而那些木牌又簇拥在她面前,一个个叠着,只要秋毫一伸手,就能触碰的到。
秋毫默默地拾起一块又一块木牌,直到手里拿不下了才停下,反反复复地看上面的字迹,哪怕许多字已经辨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