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杜丽?”
吉尔伽美什看到西杜丽的身影,微微一愣,然后松了口气。
“你没事吗?一直没听到你的消息,本王还以为你已经牺牲了呢。”
“抱歉,王,让你担心了。”
西杜丽走上来,站到王座一侧,属于她的位置。
“虽然我想要去帮埃里都的市民,但是在路上就被偶遇的伊斯坎达尔大人用非常强硬的态度拦下来了,所以才平安无事。”
“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现在恐怕也已经变成那些怪物的一份子了吧。”
“……谢了。”
吉尔伽美什看向伊斯坎达尔,难得用这么真诚的语气道谢。
“你这家伙说谢谢……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伊斯坎达尔挠了挠头,“不过先别管这个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他的脸色变得凝重。
“那些怪物……你应该也看见了吧。数量太多了,想要挡住它们根本不现实。”
“我知道。”吉尔伽美什面色平静,“所以接下来的目标不是它们。”
“西杜丽,埃里都和乌尔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话锋一转,对着西杜丽问道。
“伤亡数很多。但是因为那些怪物忽然撤退的缘故,还有许多幸存下来的市民。我已经安排人员去接送,把他们都转移到乌鲁克了。”
“嗯,好。那么藤丸一行人呢?还没有回来吗?”
“她们从海上探查完毕返回,之后就一直在帮助芝诺比阿清理入侵的怪物。现在应该已经……”
西杜丽刚刚说到这里,就有一群人从神塔外的阶梯处走了上来。
说藤丸立香,藤丸立香到。
“看来人都来齐了啊。”
吉尔伽美什看着他们走到面前,扫视一圈,点了点头。
“那么,本王没猜错的话,没能回到这里的花之魔术师和美杜莎,是已经死了吧。”
藤丸立香点头,艰难地应了一声。
“梅林说……我们接下来的对手是人类恶,提亚马特。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
迎着她的目光,吉尔伽美什用一种很无所谓的态度将视线投向站在藤丸立香身旁的以诺修斯。
“我还以为他肯定跟你讲过了呢,毕竟这家伙本来要来处理的也是同样的东西不是么?”
“——?”
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看向满脸心虚的以诺修斯。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不止是藤丸立香,伊斯坎达尔和芝诺比阿也意外地看着他。
玛修和藤丸立香一样,震惊地睁大眼睛,露出同款表情。
魁札尔·科亚特尔则是一脸的“不出所料”。
至于豹人?
在一边跳着不知名的土着舞蹈。
疑似精神有点不太正常。
“这么说来,确实是。”
芝诺比阿反应过来。
“好像弥赛亚大人两次动手,都是在针对女神伊什塔尔。难不成——”
“没错。”以诺修斯耸了耸肩,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我就是来解决她的问题的。从伊什塔尔身上复苏的乃是BeastVI。因为那本身就和我有关,所以才想办法违规登场了。”
“所以,人类恶,Beast到底是什么?”
藤丸立香深呼吸,维持着甜美的笑容,问道。
但恐怕在这个笑脸底下,是没什么好情绪的吧。
至少以诺修斯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多少带点生气和委屈。
“……嘛,怎么说呢。”
“你们也不需要知道得那么复杂,只要清楚,人类恶就相当于人类社会的癌症。人类越是发展,它们就越是厉害,越是会成长为可怕的灾害。而组成「人类恶」内核的要素,乃是相反却又同为一体的「人类爱」。”
“也就是说,它们并不是恶意这种会逐渐淡化稀薄的东西,而是想要守护人类的愿望本身。正因如此,只要人类还是人类,就绝对无法将它们根绝,只能跨越。”
“扭曲而不幸的爱——人类恶就是那么麻烦的事项。它们是因人类的兽性而产生出的灾害,所以才被冠以“兽”(Beast)的职阶。就是这样。”
以诺修斯默默从人群中离开,走到一边。
“而现在处于海洋上的那个家伙,就是其中一个兽。”
“原初母神提亚马特,恐怕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呢。事先说好,我现在这个状态可帮不上什么忙了。想依靠我的话,还不如跑过去给她一个爱的抱抱,看看能不能把她感化。”
微笑着,以诺修斯直言自己现在就是个废物。
“没错。吾等接下来要挑战的,乃是货真价实的原始世界神体。”
吉尔伽美什接上话。
“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了圣杯,提亚马特神很快就会真正苏醒,然后开始活动——不,不如说其实已经是这么回事了吧。看看外面那群看起来就很没品的怪物,以及上涨速度快得异常的水位线,大概也能猜到了。”
“对吧,迦勒底的。”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通过藤丸立香的手环,传到另一边的罗玛尼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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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刚才在波斯湾中心的海面上监测到了不同于拉赫穆的巨大灵基反应——暂时就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它们吧,那应该就是提亚马特神。位于远海的提亚马特现在正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陆地,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动作。”
罗玛尼看了一眼屏幕,说道。
“说到拉赫穆,有一件事很奇怪。”
他皱着眉,发出疑问。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了。拉赫穆是已完成的生命体,所需要的生理活动全部都能自己完成。”
“杀戮对它们来说应该是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才对。”
“可是为什么它们会袭击人类呢?难道是提亚马特神下达的指令吗?”
听到罗玛尼的疑问,芝诺比阿攥紧了拳头。
“恐怕是觉得,非常有趣吧。”
她沉声说道。
“有……趣?”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难受地喘不过气来。
回想起一路上见到的惨状,玛修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是啊,就只是因为有趣而已。”
“那些肮脏的东西,无差别地对周围的一切怀着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