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喵,好棘手的说。”豹人露出沮丧的表情。
(? ? ??)
“……”
“我去吧。”
克娄巴特拉咬着唇,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悲伤,就那样平淡地说着,好像只是在说等会儿要去喝下午茶那样微不足道的琐事。
“克娄巴特拉大人?可是您不是——”
芝诺比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这样说道。
“勇者?”豹人也投来不安的目光。
她走过来,抓住克娄巴特拉的胳膊。
“嘛,当然不想去做啊。”
“连能不能取得成效都不晓得,一股脑地冲上去,说不定会死得不明不白。”
克娄巴特拉不咸不淡地说着,语气中逐渐透露出压抑不住的,微弱的痛苦。
“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死掉啊。明明好不容易和恺撒大人再会了,还没有好好温存就马上分开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啊!”
“可是,也只能做了不是吗。”
她这样颤抖地说道,缓缓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神情已变得神圣而庄严,染上浓烈的肃穆。
“妾身可是法老!”
如同呵斥一般,克娄巴特拉挣脱开豹人的手。
“生前将法老终结,无论如何粉饰都是不争的事实!那么在死后,妾身理所当然要洗刷掉这份耻辱,展现出法老该有的样子!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她直视着芝诺比阿的双眼,说出犹如训诫一般的话语。
“无谓的哀伤就到此为止吧。那个位置只有我才能够到达,而且妾身还有着神性,没有比妾身更适合这个任务的人了。”
“那么,就这样吧。假如赌上了妾身的性命与尊严还是没有取胜,我迟早有一天会报复回来的!”
说着那样不切实际的话,她转过身,在众人的注视下往城墙上面走去,用背影遮盖住落寞的神情。
又要分开了啊。
抱歉,恺撒大人,这次是我不辞而别。
请原谅我吧。
然而————
“等等,我也去。”
“——!?”克娄巴特拉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到走过来的恺撒。
他脱掉了外套和甲胄,提着一把长剑,浑身满溢着自信与坚决的气息。
“虽然很对不起乌鲁克的弟兄们,但只有在这种时候,我要任性!”
恺撒翘起嘴角,意气风发。
他才不会说,是士兵们以超特快速度赶来催促他的。
“我也有神性,虽然等级没有你高,但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吧。”
“生前没能陪你到最后一刻,死后才一直后悔至今。假如这一次要换我看着你死去,我绝不能让你再一次如此孤独。”
带着歉意,恺撒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就想说出这些话了,但却一直到现在才能够吐露。
是因为已经预料到了结局吗,我竟然也会有这样近乡情怯的时候,真是不应该。
这样想着,恺撒走上前,和克娄巴特拉并肩而立。
“抱歉啊,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向亚历山大阁下、列奥尼达阁下,还有大流士阁下道个歉吧。明明大家都在努力,结果我却最先做了逃兵。”
他笑着,对众人这样说道。
以诺修斯看他们两个去意已决,于是用手背碰了碰美杜莎的手。
美杜莎轻轻点头,拿出一把紫黑色的长剑。
虽说是长剑,但看起来更像是刀刃装反了的武士刀,也就是镰刀的头部竖过来的样子。
因为现界的美杜莎是Saber,所以形态也跟着改变了么。
真是方便。
“用这个吧。”美杜莎把手里的长剑递给恺撒,“虽说没办法完全使出它的力量,但特性还是存在的。只要使用这个贯穿它的身体,多少都会起到一点抑制的作用。”
“这是?”恺撒接过长剑,将自己的剑插到地里。
“屠戮不死之刃(Harpe)。虽然我不想夸它,但是确实是足够好用的东西。”
美杜莎简短地解释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时间紧迫,该抓紧时间了。”
就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像是叫人快点去死一样的话,美杜莎淡漠地说着。
“哈哈,这是当然的。谢谢你,美杜莎阁下。”
恺撒向美杜莎致意道,牵着克娄巴特拉的手,走上城墙。
看着那自远方逐渐逼近的血红色的风暴,两人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和迷茫。
两只手紧紧地牵在一起,与之一同相连的,还有两颗相贴着的心。
这一次,我们将一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