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观众”也不会刻意点破,只是微笑着转移了视线,太久盯着别人打量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前方好像有一座城市?”
“是的,我们先过去吧。”
暴风雪中那座城市还是隐约可见,光是外墙就足有十五米高。
守门的士兵身上裹着皮甲和厚实的皮毛斗篷,这个天气如果穿盔甲,那皮肤都可能沾上面,寒风也会横行在盔甲的缝隙间,远不如带皮毛的东西保暖。
除了偶尔出来盘查带货物的商队,其余时间他们都缩在建筑物的缝隙后,努力躲避着肆虐的暴风雪。
克莱恩指了指那座城市大门的方向:“我们现在要拜访的,就是那位第三纪的苦修士。”
他们穿过与当前时代并不相似的街道,这里的建筑风格让奥黛丽想到几百年前的,在历史书上记载的景象。
在路上,她甚至看到了“佩索特铁匠行会”的牌匾,上面顶着毡帽般的厚厚雪层。
在几人路过另一段“后门禁止通行”标志的时候,伦纳德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奇怪,你们也能看懂那些文字吗?”
“我也可以。”
克莱恩点点头:“这里的文字并不需要我们翻译,跳过了‘阅读’的过程,直接就能被理解。”
奥黛丽内心有些兴奋:“这是‘观众’能力的某些应用方法?”
“有可能,很大概率是为了让各个‘角色’能彼此交流,所设定的一种背景——毕竟故事只能用一种主要语言展示出来。”
克莱恩这么说着,拍掉了肩头的一蓬雪花,他领着两人走进小巷,借着附近的建筑当掩体,躲开不曾缓和的凛冽寒风。
没有人看到这三位外来者,“幻术”与“心理学隐身”使他们变成了这座城市里的幽灵,只有三排同行的脚印留在地面,不用多久,就会被飘飞的积雪抹除。
在佩索特城某个角落,有一处用石块垒起的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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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建筑外部看上去十分粗糙,然而内部放置的那处圣坛,却处处透着精致,木制的十字架光洁似天然而成,一个面目模糊的高大人影,正在前方与其重叠,背负着那巨大的十字架。
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最前排的木头长椅上,面对神像垂着头,专注于祷告。
他身上朴素的白色长袍洗到脱了色,很明显有几处缝补的线头露在外面,裸露在外的皮肤,包括手臂与双足,都布满陈旧的伤疤,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件破烂而缝起的衣裳。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中年人,他的眉目里有着不变的平和,因诵念着主、向主祈祷,而显出一种让人心生尊敬的虔诚。
克莱恩带着奥黛丽与伦纳德走向这位苦修士,随即停在他后排的长椅边:
“就是这位,苦修士斯诺曼。”
“那得等这位斯诺曼先生入睡……我们要在这里等到晚上吗?”奥黛丽偏过头,望向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