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致醒来时在医院，在高压氧舱里治疗数次，心脏的闷痛才算缓解，她的身体就很奇怪，就像是完整转动的机器，零件早就有磨损，时不时就会有故障，可故障却又找不到理由，莫名其妙就会自己好，医生判断和她的情绪，压力有关。

当初她在江城时就有过这样的情况，顾臻差点以为是胃癌，实际上是压力引起的胃疼，没那么严重，后来养了一段时间，渐渐好转。她每次情绪过激，或压力过大，就会引发身体潜藏的各种毛病，林医生说是激素水平紊乱所造成的，后来她也知道，是因为她的身体被改造过，激素药两年才能代谢干净，时常会造成她的不适，损伤脏器。

突发心悸，她一点都不意外。

林森在病房里守着她，苏灵致叹息说，“师父，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好好养病，这不是你的错。”林森说，“要怪，就怪温寒，是他一意孤行让你试药，这些后遗症要跟着你一辈子。”

苏灵致自嘲，“我认命，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多活一日就赚一日，其实活着也挺累的。”

林森也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还有她身体自残的伤痕，都是新鲜的，这段时间也反复自虐，林森知道她的抑郁症又复发，一旦恢复记忆，这些病症就会跟随着她。

“我们要回船上吗？”苏灵致问。

“不急，你在医院好好养伤。”

“……好！”苏灵致脸色苍白，林森也让医院给她做一次详细的检查。

苏灵致住院一天，症状缓解后又开了一点药，林森才把她带回游艇，苏灵致精神一直都不好，吃了药就在船舱里睡着了。

莉莉和林森报告时说，“她没带手机下岛，身上也没有电子设备，住院时我也时刻盯着她，她每天除了睡觉，接触的都是医生，医生都是我们的人，会长没说过一句和病情无关的事，应该没什么嫌疑了，会长对您还是很忠心和敬重的。”

“敬重……”林森若有所思，“她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刀，她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这些天好好盯着她，论心机，你比不过她，好好盯着她就行。”

莉莉似是有点不服气，却不敢反驳，“是！”

两天后，游艇回到了江城。

绕行一个大圈后，又回到江城，苏灵致远远就看到江城标志性的建筑物，心中暗忖，真是灯下黑啊，她若是顾臻怕是也想不到师父会绕行回江城。

“我以为师父要去C国。”

“去C国做什么？三江的人在C国守株待兔，就等着我们上岸，这时回江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苏灵致沉默着，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苏灵致随着林森上岸，林森在江城有自己的住所，他也没带所有人上岸，一批人留在游艇上，假装是富二代开party，一部分人跟着她上岸，一起去了林森的落脚处，他的落脚处就在黑龙堂不远的文化馆里。

苏灵致的手机在上岸前就被莉莉没收关机，又或是怕她联系赵雪岚，苏灵致也无所谓，自从知道游艇上屏蔽信号后，她就没想过用自己的手机联系赵雪岚，或是顾臻。

几人在文化馆安顿好后，林森把一个新手机递给苏灵致，“来，给温寒打电话，让他过来。”

“师父，温寒在欧洲。”

“我换一个名字，给简遇行打电话，让他来见我。”

苏灵致深呼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