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急切地响起，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苏灵致收拾了情绪，把书放回原位，从电子屏幕上看到来人是苏婉时，蹙了蹙眉，不想开门，没想到苏婉却粗鲁地在门上狂拍。

“苏灵致，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苏灵致冷漠地站在门内，听着苏婉歇斯底里的话，“你不开门，我就去找顾臻哥哥。”

“真是令人讨厌的苍蝇！”苏灵致打开门，苏婉就冲了进来，一股冷气随着她一起卷进了室内，带起一阵寒潮。

“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让大哥在除夕前一天把我赶出家门，让我颜面扫地，苏灵致，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你要离开江城，离开顾臻，你敢骗我？”苏婉双眼通红，像是发了疯，也失了风度。

“你被逐出苏家是迟早的事，高中时对我做的事，苏家人也该知道了。”苏灵致反应冷淡，“你不必激我，那件衬衫的事，我会和顾臻坦白，我苏灵致……不受你要挟！”

苏婉愣了愣，似是呆滞了，“你说什么？”

“缉毒警永远不会和毒贩做交易，因为贪婪，罪恶会把正义者卷进深渊，你就像毒贩一样贪婪，一旦我受你要挟，就会寝食难安，你总会拿着软肋不断要挟我，袭击我。今天要我离开顾臻，明天就会要求我像顾臻索要利益，后天可能就要我为你杀人放火。贪婪没有止境，苏婉，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若是没发现那本书，苏灵致或许不会下这样的决心。

“哈哈哈哈，苏灵致，你真是疯了，顾臻哥哥最讨厌欺骗，你骗了他，还想杀他，难道你想得到他的原谅吗？这和离开他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苏灵致冷漠地看着她，“区别在于，那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懂了吗？”

苏婉内心如被蚂蚁啃咬般难受，“你这贱人，明明离开顾臻，相安无事，你非要搞出事情来，我……”

苏灵致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苏婉脸上，“苏婉，我真的忍你挺久了，上一次挨打，你学不会教训，信不信我再让你进一次医院，我和顾臻的事与你无关，你还是想一想离开苏家，顾嘉良还愿不愿意娶你！”

正是知道失去苏家是什么意义，苏婉才会如此失控。

“大哥因为你而痛恨我，对我大不如前，不肯拿苏家的股份给我当嫁妆，我就知道他要疏远我，可顾苏两家紧密合作，他们不会撕破脸皮把我逐出家门，只要维持着这份岌岌可危的联系，我的地位就不会动摇，你偏偏要夺走我唯一的仪仗。”苏婉点了点头，“我不好过，你也休想好过，你以为顾臻哥哥爱你吗？你错了，他发狂起来，连他妈都能杀，何况是你，方家有遗传的精神疾病，顾臻哥哥从小就被述情障碍，他根本不懂爱，所以哪怕有人为了他跳楼，死在他面前，血液溅在他的校服上，他关心的也不是人命，是血迹脏了他的衣服，所以他妈妈在精神病院那么多年，他极少去看望，甚至会杀了他。他根本就不爱你，留你在身边，是因为医生和他说……”

“苏婉，你想死吗？”顾臻的声音像是冰原过境的风，穿堂而来，卷走苏婉的话语，她倏然转身看到顾臻冷漠地站在门口。

他身上没有沾风雪，剪裁得体的黑色大衣衬得他身材挺拔，眉目间有一股沉郁之气，杀气毫不遮掩，那一瞬间，苏灵致看出来，顾臻动了杀心，他想杀了苏婉。

“我失去一切，有什么可怕的？”苏婉像是疯了，又恐惧，又愤怒，孤注一掷地想把所有人拽到深渊去，“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痛苦，难堪，你们高高在上，嘲笑我的失败，我的痛苦。苏灵致，我告诉你，你能留在顾臻身边，是因为他病情加重，记忆混乱，持续恶化会危及性命，医生建议他找个人谈恋爱，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或许能治愈病情，你只不过是他治病的工具，当真以为你们的爱情感天动地吗？”

苏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