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年冷笑,“她是顾臻的女人,你想要人,等顾臻醒了,你自己去和他说,现在,人我要带走!”
温寒脸色一沉,倏然起身,没了气定神闲的慵懒,眼底散发出冷厉的寒芒,“暗影会想要的人,没有人能阻拦。”
蒋宗年双指扶了扶鼻尖上微滑的金丝眼镜,眼底杀气渗透,整个看台都笼罩着一片杀气中,“在江城这地盘,顾臻想护着的人,阎王也动不了。”
两人冰冷对峙,针尖对麦芒,温寒杀意暴露,看台上的保镖蓄势待发,蒋宗年冷漠说,“我的保镖,个个是退役特种兵。顾臻踏上赛场时,我就做好一旦他出事,我与暗影会不死不休的准备,你别忘了我的背景,不需要动三江组织。江城西南十公里就是野狼中队的大本营,武警和野狼特别突击队就能把赛场踏平。”
蒋宗年冷笑,微微倾身,“扫黑需要证据,反恐只要名单。”
温寒哈哈哈哈大笑,前俯后仰,蒋宗年闻到他一丝细微,又熟悉的香气,他还来不及多想,一股雪茄的烟味掩盖了气息。
“好,好……不愧是蒋总。”温寒后退半步,像是妥协,“可苏灵致是我暗影会的人,我迟早要带走!”
蒋宗年不再理会他,轻声问苏灵致,“还能走吗?”
苏灵致失血过多有些昏眩,点了点头,赵雪岚扶着她下看台,蒋宗年走在她们身后,温寒意味不明地看着蒋宗年的背影。
苏灵致醒来时,麻药刚过,赵雪岚趴在他床边沉睡着,一直都守着她,苏灵致侧头看向窗外,月光如水,落在窗边的盆栽月季上,刚开出的小花苞随风摇曳,透过四方的窗,她看到悬空的月。
真疼!骨骼都在疼,肩膀和手臂都缝了针,她微微一动就觉得透骨的疼痛。苏灵致刚要撑着起来,疼得满头冷汗,惊醒赵雪岚。
“苏苏,你别动,你身上缝了三十多针,医生说要你静养。”赵雪岚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她的头上也有一道划痕,原是要剃了那片头发上药。苏灵致爱美,绝不愿意,赵雪岚就私下做主,就这么上药,没有剃头,保住苏灵致一头漂亮头发。
“顾臻……怎么样了?”苏灵致声音微哑。
赵雪岚给她倒了一杯水,温水湿润着苏灵致的咽喉,赵雪岚说,“顾总刚出ICU,应该是没事了。”
病房就在苏灵致隔壁,没有醒来。
“他伤得那么重,都进ICU了。”苏灵致心里一窒,想到赛场上见到顾臻那一幕,心跳仍是疯狂跳动,她都怀疑自己突发心脏病。
或许,是吊桥反应。
“这事都怨我,如果不是我,你和顾总都不会出事。”赵雪岚眼角发红,“你在赛场上与人碰撞时,我怕得要死……你要有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岚岚,不要内疚,永远不要为了旁人的错苛责自己。”苏灵致温柔说,“你也受了惊吓,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陪顾臻。”
顾臻的病房足足有八十多平,非常宽敞,有专属的陪床,顾臻躺在最靠里的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仪器,血压很低,心率算是平缓,他正输着液,昏睡不醒。家属床上放着一些杂物,西装外套,电脑,数据线和几份文件等。
病房一角是休闲办公区,简遇行窝在沙发里看文件,白色的短T恤外套着印花衬衫配着修身牛仔裤,衬得他青春洋溢,像是风靡全校的学长。蒋宗年黑衬衫搭配马甲,非常商务,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敲键盘,屏幕的蓝光衬得男人神色冰冷,那是与顾臻一模一样的淡漠疏远和霸道,他们是一类人。
“医生说阿臻刚过危险期,一时半会醒不了,苏小姐过来坐啊!”简遇行合上文件,换了一个稍微舒坦的坐姿。他的俊逸像是晨间的风,微凉却温柔,漆黑的眼眸总是含笑,不像顾臻,蒋宗年那样霸道与难以亲近。
“他……没事了吧?”苏灵致拉着椅子,坐到顾臻身边,眷恋地看着他的脸,从未见过顾臻如此苍白狼狈的模样。
简遇行笑着起身,走到她身边,“阿臻有九条命,硬着呢,死不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