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武,脑瓜里到底都想些什么呢。
“你可别自己吓自己了,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你快跟我去趟庄子吧,到时候咱们问问就知了。”小糯宝摆摆小手笑道。
于是,等换上了出门行头,再叫上冯氏后,他们三人这就坐着马车,出发去庄子了。
小武长到快十八岁,这还是头一回坐马车呢。
一路上,他都新奇得不行,眼睛晶晶亮的,不停探头看着街景,看样子,早就把怕他哥哥“失身”的担心抛到脑后了。
等到了庄子上时,小糯宝正要去找刀疤脸。
不想,这时候,胡刀疤从吴大夫院里出来,完全没有隐瞒,一见她,就自己主动说了。
“公主您来了正好,我有一事想请示您。”
胡刀疤继续道,“其实,我们本是兄弟六个,还有个六弟染了重病,不瞒您说,我们之所以肯来庄子,就是想让神医帮忙治病。”
“今早,我把六弟带了过来,不知道您肯不肯让他留在庄上养着。”
六弟?
小糯宝并不意外。
小武却惊得直道,“你说啥,草席里卷的是你们的兄弟,我还以为是……”
胡刀疤皱皱眉,受不了他大呼小叫,“你以为是什么?是我们强掳来的人?哼,我们兄弟虽过往不干净,但还从未做过,强抢民女这种事!”
起初刚来之时,他还心有顾忌,没有把重病兄弟带来。
可这几天下来,他见识到了庄上众人的随和、团结,知道是个养病好地儿,这才放下担心把兄弟带过来。
小武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开了,生怕他再多说几句,胡刀疤会忍不住想揍他。
小糯宝见状笑笑
她当然答应,甚至很是高兴。
毕竟,能不能把这位兄弟医治好,很可能,就是胡家兄弟会不会忠心于她,甚至是做她手中快刀的关键!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就让他安心养在庄上吧,一切吃药的费用,也由我姜家出了,你们不必担心。”
胡刀疤心头一松,不由感激抱拳。
这时,小武忍不住好奇,又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胡大哥,你那位兄弟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还拿草席子卷着,不怕捂得慌啊?”
提及这个,胡刀疤的脸色就不自然了,他支支吾吾,“这……这病实在说不出口,恐污了公主耳朵,病状也实在难看,才不得不遮挡住了他。”
小糯宝一听,不由更好奇了。
知道不能隐瞒,胡刀疤叹了口气,才蹙眉道,“我这兄弟年岁最小,也不争气,从前每每得了银子,就最爱寻花问柳,每月少说也要去上十几次,什么香的臭的,他都爱得要命!”
他们结拜兄弟,一共六人,其中染病的便是胡老六,今年才刚二十。
这胡老六不贪钱财,唯独有一嗜好,就是两日不嫖便活不成。
一年下来,他出入过的暗娼馆子,多的都能绕京城一圈了!
有时候,胡刀疤若找不到他人,只管气呼呼拿上钱袋子,挨家娼馆踹了门去。
时日久了,人家老鸨再见到他,干脆也学乖了,直接领着人上楼去,保准能看到胡老六正搂着两三个打呼噜呢。
这样的日子久了,胡老六不知不觉中,就染上了花柳病。
起初,他还只当是蚊虫咬了,可后来他身上的恶疮越来越多,人也越发没有力气,才知事情不妙。
胡家庄六兄弟,都是患难与共,亲如手足的。
眼睁睁看着胡老六,一日瘦过一日,其他五个哥哥心都像是油煎一般,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弟弟救过来。
胡刀疤说完之后,就带着小糯宝和小武,去了吴大夫的院子里。
这会子,胡老六正躺在草席上,仰面朝天,脸色是肉眼可见的灰暗。
小糯宝正吃惊发现,他不仅瘦得厉害,而且鼻子上、胸口上,都长了好几处聚集成球状的红疹子,有的还在往外冒脓水!
“怎么会有人病成这个样!”冯氏惊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