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村的,桥头村的,张家村的,杨树屯的,还有前山屯的,你们五个这是啥意思,咱们平时都有交情,这是想撕破脸?”
西山村村长粗声叹气:“老杨,你也别怪我们不请自来,实在是村里水不够,我媳妇儿连米都舍不得淘了。”
桥头村的有些脸红,无奈上前:“我们村也是,就一口井能出水,但半天就能打上来一桶、两桶,乡亲们分一分,有几家甚至都不够喝啊。”
“是啊老杨,就算我们欠你个人情,你就抬抬手,让我们带十车水走呗。”张家村村长躲在后面,这时才赔笑道。
别看他笑得一脸老实相,事实上,其他四人都是由他撺掇来的。
人情?
大柳村乡亲们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
旱年水比天大,都是各扫门前雪的,凭啥一声人情,就想让他们村献出村井。
何况,前两年大柳村想借张家村水渠,浇一浇地,张家村还是打死不借呢。
村长有些急眼:“我没听岔吧,你们要十车?要是真让你们打走这么些水,那我们村自己还用不用了?”
西山村的不悦甩手:“你这话说得可不地道!听说你们村有一户,还总往城里书院送水呢,咋的,给书院不心疼,轮到给我们时就没那么多了?”
“我们自己村的水,想送给谁就送给谁!”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众人一抬头,只见小糯宝抱着藕节似的胳膊,双眸亮闪闪的,盯着西山村村长。
她又撇嘴摇头道:“况且,书院用水不过几桶,你们却是要打上百桶的,两者哪来的可比性,这位大爷,你明明是道德绑架,还要强词夺理呢。”
一看站出来驳斥的,竟是个两岁小丫头。
五个外村村长先是一愣,紧接着便都皱起眉来。
他们已有耳闻,说大柳村如今由个小孩子做主,还全村都当宝贝疙瘩似的捧着。
这简直可笑,不成体统!
西山村的嗤之以鼻:“老杨,你们大柳村真是没规矩,一个小娃娃也能出来管事了,是当大人们都不在了吗。!”
张家村村长摸着镰刀,笑里藏针:“你们这里谁主事,我们管不着,但这水,我们今天是非得打走不可。”
他目光轻蔑地掠过小糯宝。
一个屁大点孩子,长得还没他膝盖好,要是待会敢拦,他就直接一脚抡飞!
大柳村乡亲们护着糯宝,正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