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几副安神定志之药,多行静养之法,如打坐冥想等,以平息焦虑。”
婢女上前,为白宪英放下袖子。
白宪英缓缓说道:“不用多看,我这是心病。”
挥挥手,将屋中的仆役打发下去,尉迟柔妙亦是如此。
白宪英柔声道:“我与三哥骨肉兄妹,却因仕途婚嫁天各一方多年未见。”
“林娘子你自长安来,又与三娘相熟,可知白家风疾之事?”
林婉婉望着这张与白秀然相似的脸,一时不知她是从哪个立场问出这句话的。
白家女、白隽的妹妹、王家妇,亦或并州军民的代表……
时事艰难,关心新任主官的健康情况,似乎是每个人必不可少的课业。
白智宸或许相信这是白隽避祸的手段,但白宪英却深信不疑,因为白隽多年之前,就拒绝了她亲上加亲的提议。
同辈之中,她和白隽血缘最近。
林婉婉不急不缓道:“听说过,我不曾为梁国公把过脉,故而不知细情。”
“但往常见他,面色红润,声音洪亮,想来眼下没有大碍。”
如果不联系白家长辈的情况,再高明的大夫的去探白隽的脉,顶多发现他有点富贵病。
尉迟柔妙嘴上道:“三伯精通养生之术身体自然康健。”
却不知白勇达远去长安报信求援,险些将白隽气到病发。
白宪英另有一重顾虑,“是否会影响到孩子们?”
白隽大喇喇自爆,是因为的他适龄的儿女都有“下家”了。
白宪英可不是。
林婉婉不能将话说死,“血脉只是基础,更多的还是看个人生活习惯。”
穷人吃不饱会饿死,但富人的饮食习惯更不敢恭维。
林婉婉昨日在白家用了一餐,高油高糖,也不知道是他们待客的礼数还是日常就是这般。
林婉婉信手写下的药方,寒暄几句,主要说说白家在长安的境况便告辞。
白家和王家都是大方的,出了两天外诊,诊金丰厚得连路费都赚回来了。
带这么多钱帛上路不安全,林婉婉决定取之于并州,用之于并州,在这儿好吃好玩。
重新坐回马车上,林婉婉借着窗户上漏出的日光,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拼音文字,内容是白家打探白隽健康情况。
掀开窗户,探头喊道:“广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