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睿达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杜松方才的神情,有点小怨气但并不绝望,笃定道:“人应该还活着。”但大概不能理事。
至于为何以杜松为参照,因为他是后来的,不像其他两人那般早有准备。
冯睿晋眉头紧锁,疑虑重重,“生病还是受伤?”
冯睿达回忆道:“王爷只督战,不曾亲身上阵拼杀。”
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若真有伤,岂能无人察觉。
冯睿晋猛然一拳砸在桌面上,他为何顶着寒风跑来并州,不就是因为吴岭这儿。
哪怕搞风搞雨,吴岭也能压得住。
往远了说,吴岭身上还系着冯睿达的前程。
早知如此……
冯睿晋起身向门外走,冯睿达连忙拽住他胳膊,质问道:“你去哪儿?”
吴岭病重的消息一旦泄露,并州城内必将再起波澜。
冯睿晋咬着腮帮子道:“交代兵部的人,慢慢地记功,先别忙着翻并州大营的烂账。”
这段时间,若是聪明的,就该把大窟窿填上了。
冯睿达松开手,“去吧!”
坐在屋子里,一个人思索,接下来怎么办?
冯睿达算范成达半个心腹,这般大事瞒着他,究竟是因为吴岭只是偶感小恙,稍加调养便能康复?还是事态严重,不容丝毫风声走漏?
杜松回到营地,那张素来严肃的脸庞上,旁人难以察觉的微妙变化,被孟章敏锐地捕捉到了。
问道:“将军,出什么事?”
左骁卫晚到一步,仅斩获数百首级,全然对不住这一路的奔波。
孟章以为杜松是为此事而生气。
杜松提起话头,“和范大……”
话音一转,“说起范二,越说越气。”
他和范成达意见并不全然一致,但当前局势下绝不能透露出去,只能拿范成明做筏子。
孟章暗道范成明干的气人事多了,不知哪件能让杜松恨不得和范成达吵起来。
此刻的范成明正搂着陈灵芝会周公,门外婢女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郎君夫人,大营来人求见。”
若非事态紧急,她也不敢如此打扰主人。
范成明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来,眼睛往外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