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范成明特意把孙安丰拉出来,讽刺意味拉满。
偶像塌房,孙安丰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没有念旧情。
段晓棠念及一些大吴传统,问到:“殷相公能平安到任?”
范成明:“西域四郡远在僻野,能派一个官去,都算朝廷体贴。殷相公做人做事做官都有问题,到底是个正经官员,文名满天下的大豪。”
“他去,是给西域布施文风。”
“他们反对也没用。”
看来,朝中几股势力,给殷博瀚选的埋骨之地就是西域。
南方人能欣赏到大漠风景,也是一种稀缺的人生体验。
但殷博瀚写不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奇句。
范成明话音一转,“不过殷县令能否顺利到任,也是个问题。”
段晓棠:“怎么,还要贬?”
范成明不屑道:“嘁!你信不信贬官的任命一下,就有长安的黑道义士去陈仓人扎堆的地方,摆摊卖炊饼。”
买凶杀人若太超纲,那血亲复仇呢。
范成明:“你怕是不知道,荣国公年轻时,便手刃过他的杀亲仇人。”
都不用一命抵一命,找个地方避两年风头,改头换面,族谱还能单开一页。
孙文宴功成名就,那是顶格的佳话。
殷博瀚自身实力不济,关键还没人愿意保他。
被整个地域一起仇视的事,以前也不多见。
陈仓父老披麻戴孝告御状,更是加深了这种地域向心力、凝聚感。
哪怕明知殷博瀚的下场不会好,但段晓棠仍觉得心堵。
为何要曲笔,为何不能明正典刑。
半空中响起雷声,紧跟着瓢泼大雨倾泄而下。
雷声驱散心底些许阴霾,段晓棠这会只想给殷博瀚身上,插上一根避雷针。
也不知劈殷博瀚的雷,在不在路上。
范成明双手举起,将耳朵遮上。
段晓棠:“你怕打雷?”
范成明遮耳只起到装饰作用,话语听得清清楚楚,“倒不是怕,就是听得心惊肉跳。”
段晓棠:“难道不是心怀激荡?”
吴越低声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