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元正见范成明要开始耍横,喝道:“范二,坐下!”
范成明委屈巴巴坐下,嘟囔道:“重点是我当时看出不对。”
后头负责记录的文书将“眼睛”相关的文字删除,只留下“范见之,顿察不妙”一句。
问来问去都是老调重弹的问题,范二霸王行得正坐得直,端的是顶天立地,不惧对人言。
宗元纬:“陈仓布防情况,范将军从何人处得来?”
此言一出,公房内三位将领顿时陷入静止状态,绝非夸张。
半晌,范成明声音嘶哑,却充满莫名的威胁,“宗大人称呼末将为何!”
你在质疑我的专业!
吕元正心累不已,终于切身体会到范成明段晓棠面对殷博瀚的抓狂之感。
他是一个将军,再水,也是出身将门的将军。
范成明只是排兵布阵不行,但不是没眼力见,涉及人身安全,能不上心么。
他又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左厢军的将官军士,凑一凑也能顶几个诸葛亮。
还是武将诚恳,直言是大老粗,绝不掉书袋。不像这些文官,读过两本兵书,就觉得自己能指点江山。
落到陈仓的境地,宗元纬可能需要收买人才能知晓布防,范成明当真不用。
吕元正不得不挺身而出,充当秩序维护者,“范二,宗大人只是想补充陈仓布防的细节。”
宗元纬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说不定因为这一句疏漏,被大肆宣扬和殷博瀚一样不知兵。
向吕元正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嘴上却道:“的确如此,陈仓布防乃重中之重。”
范成明吊儿郎当道:“陈仓城内能驻兵的地方没几处,只要打听出领兵之人的官阶。军中自有规制,能领多少兵都有上限,再看看灶口,大致就能估算出来。”
不然那些斥候是如何判断敌军军情的。
范成明只是无法做到像段晓棠那么细致而已。
范成明:“至于那些化妆成商队入城的,也就骗骗不懂事的百姓。但凡在军中待过,不用照面都能看出来。”
也就殷博瀚自以为瞒天过海计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