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你久居并州,长安物华天宝,哪能一一道来,慢慢看便是。”
薛曲坐在卢自珍对面,静静地看两人打哈哈。
照理说天下姓元的都是一家,但不巧,元宏大那一支和他岳家早出了五服。
那时候天下大乱,姓元的杀成一团,两支还是血亲的时候就结了血仇。
元宏大又不是什么热灶,他干嘛上赶着烧。
其他卫的人不好插手左骁卫内务,吴岭大马金刀,带上子侄亲自将元宏大送入左骁卫。
体现的是重视,但一方面想的阴暗些,这三位一齐扎进左骁卫,元宏大这个新任大将军也得退一步,不方便名正言顺的耀武扬威。
吴巡吴越爵位相当,年纪资历差些。但吴岭就是各方面压制了。
具体哪种意思,见仁见智。
元宏大在左骁卫升帐会见诸将,早知杜松从右武卫带了一支完整的将官队伍过来,接下来最好做个聋哑的阿翁。
这是下血本要开右武卫分号了。
地方大营主将会将子侄充入军中,倚为臂膀。但吴岭为了将南衙攥在手心,重构人事任命办法,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回避。
姓元的小将肯定进不来了,元宏大只能将两个偏将交给杜松安置。
杜松没作怪,照规矩给人安排了,明日一封文书入南衙,补上书面程序。
元宏大不在营中多待,从此做足消极怠工的模样。空有名位却根基未稳,拿什么和吴岭、杜松争?
要争也不是现在,蛰伏谁不会啊!
元宏大成为长安又一个富贵闲人,周旋于各种宴饮中,将近些年的渐渐生分的姻亲故旧一一捡起来。
白家排在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早年元宏大和白隽是面子情的狐朋狗友。
元宏大见面前席案玉盘珍羞,白隽却只有几盘简单至极的菜色。
元宏大意味深长道:“为英,可是对我有怨?”
白隽举起一杯清水,做举杯状,道:“若是有怨气,你就该和我吃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