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亲近人,吴越连寒暄问候都省了,直言道:“赵王薨了!”
帅帐内气氛为之一窒,诸人少有和赵王吴皓接触过,但都有所耳闻。
皇帝长子,东征时和吴岭一起留守长安监国,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
吴皓自幼身体不甚强壮,但病病歪歪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重病过,照民间老人的说法,这种人说不定比那些看着强壮的还活的长。
当今陛下太爱折腾,偏偏朝臣百官拗不过他,于是投注几个长成的皇嗣,吴皓仁善且名分居长,最受瞩目。
偏偏这样一个寄托无数人信念的准太子——没了!
杜松话语在喉头哽住几许,方才问道:“赵王如何走的?”不同的原因可能牵连不同的人。
河间王府和南衙在立嗣一事上没有偏向,谁在皇位上他们听命于谁。几个皇子犯不着去得罪吴岭,但吴皓到底不一样,经过事实检验,他是真尊重吴岭且倚重南衙诸卫。
吴越:“病亡。”
病有很多种,可以是自然也可以是人为,吴越不通医术,但吴岭给他的答案只有这一个。
杜松心稍微落下一截,镇定道:“世子应与薛大将军写信告知情况,其他照王爷交待的办。”
杜松不确定吴岭有没有和薛曲通消息,但无论如何,吴越都该郑重的将这桩大事通报给薛曲,以示尊重。
先皇驾崩的时候,帅帐里其他人只是小年轻没经过事。薛曲是老狐狸,他知道该怎么办。
出了帅帐,杜松遥望绛州城,默默叹息一声,眼看到手的军功,只能这么干看着。
诸将离开后将各自心腹召来仔细交待,大营内各种动作不约而同停下来。
吴越是叔伯辈,不必为远房侄子服丧。从名分来说,了不得朝廷死了一个亲王、皇帝没了一个儿子。便是太子薨了,也轮不到国丧。再加上右武卫不好宴饮作乐,行事与平日无二。
柳琬奇怪前段时间右武卫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攻入绛州城,此刻竟然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