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宜民等人身体不禁一颤,他们何德何能敢关押一位绯袍官员。
唐高卓脑袋往桌子中间凑,低声道:“陆侍郎在城里赁了一处宅子,郑郎中住进去。我刚才特地去瞧了一眼,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过公堂?吴越这副架势显然是要动私刑的。吏部侍郎,五姓七望出身的小郎中,在掌兵的皇室宗亲面前微不足道,尤其这位宗室子并不在乎名声。
刑部隔空和吴越范成明“合作”过几次,对二人的风格有所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其他人听到消息心中一愣,郑奇文搬出去他们知道,但却不晓得宅子是陆德业赁的,位置在何处。不曾想唐高卓居然知道,队伍里能人多呀!
冉智明恍然大悟,“原来今天世子是真动怒了!”
官场上混久了,很多人怒不是真怒,喜不是真喜,假面见多了。
杜乔实事求是,“河间王世子有公心。”比起一群酒囊饭袋甚至为非作歹的宗室子弟,称得上鹤立鸡群。
耿鸿拍着杜乔的肩膀,“高卓,你不知道长林因祸得福。”
唐高卓疑惑,“福?”
他们沦落至此还能有什么福气,杜乔在两卫有关系,难不成能帮他转圜一二……
耿鸿哈哈大笑,“官场失意情场得意,他和赵娘子……”
杜乔赶紧把酒递过去,“喝酒,别多话!”
耿鸿畅快接过,“我哪天能喝你的喜酒?”
杜乔闷声道:“等着吧!”
杜乔的官场注定失意,情场上稍有进展也微不足道,连他都挣不开枷锁,遑论其他人。
唐高卓:“闷酒喝了这么多,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怎么打算的?”
摆在面前两条路,要么辞官做好再不入仕的打算,要么吃下闷亏留在本地任职。
不出意外,桌上所有人似乎都认命,没有辞官的打算,包括杜乔。
唐高卓身体微微后仰,看来竟有几分豪迈的姿态,“我会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