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业并不想和吴越打交道,但早知有这一天,只能道运道不佳,非得他风尘仆仆身心疲惫之时应对刁难。
祝明月思量稍后见到段晓棠该如何开口,心急如焚是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事到如今已成定局,无论功魔早已种在段晓棠心中。
无力回天,说的就是祝明月如今的状态。
耿鸿骑在马上,指着道旁田地道:“这儿种了好些菜!”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种着各种各样的青菜。
比起昌宁县城外的荒芜,别有一番生机,但奇怪的是只有菜。
农家会在房前屋后种上一些改善伙食,但极少将好地拿来种菜,那是要留给麦子粟米这些真正能果腹的粮食的。
怪异的生机勃勃,就是眼前景象的真实写照。
范成明答疑解惑,“军士们将抛荒的土地重新耕种,这一片种的都是菠菜,长安卖得贵极了。”
菠菜是西域刚传入的品种,尚未推广到千家万户,在长安两市都算是精贵物。
段晓棠当初针对夜盲开出的数种食物,将菠菜刨除在外,便是因为它价高稀少且抛费多。
范成明:“再往前走是黄瓜和茄子的地界。”
军屯多在边疆地带,南衙诸卫驻防长安没有屯田的先例。长安周边土地有价无市,找不出田地给他们耕种。
若有心人参上一本侵占民田都有的说头,昌宁城外有荒地,他们一路行来没见到几个行人。
两卫侵占的是民田,但都是无人耕种的田地。它们的主人或远去他乡,亦或埋骨荒野。
两卫帮着种一季,还能延迟抛荒的时间。
偶尔远远见几个挑桶提筐行走在田地中人高马大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农人,而是两卫军士。
耿鸿疑惑道:“为何不种麦子粟米?”
杜乔:“你以为他们会在此地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