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还是只有一个回答,“哦。”
如此敷衍,换做旁人吴越会以为是不恭敬,但在段晓棠那儿——大概也和恭敬差得极远。
吴越继续讲话题进行下去,“等我们回行营,他们差不多该到了。”
段晓棠:“哦!”
吴越:“能换个回答吗?”
段晓棠:“吏部不配合工作,来者不善,想好怎么对付了吗?”
两边隔空比划过两招,若真是善意,就不会把范成明派去了。
吴越颇有几分无赖像,“范二不是去了吗,先探探底。”
顺我者昌逆我者倒大霉。
吴越给段晓棠打预防针,若是惊喜能多高兴两日,若是惊吓,就做好心理准备,想想怎么狡辩推卸责任。
旁人若知晓祝明月千里迢迢来探亲,只会以为儿女情长,谁知道她是为杀俘一事来的呢。
段晓棠回程路上一直在想,如何同祝明月交待,意外或者像武俊江一样脑子一热,似乎是最好的解释。
朝着行营进发的杜乔并不知道,皇帝地图平乱,将三郡改州,捎带手将旁边的河东一分为三,平白多出两位地方要员和几十个幕佐空缺。
毕竟他们离京前吏部头等大事是凑出文城等县的官吏。
就算知道也无法,多出来的官位不是他能够得上的。
最近几十年州改郡、郡改州是常事,沿革混乱,所有人都习惯了。说一个地名都知道它的历史渊源。
比如家乡济州,属于古兖州。春秋分属齐卫晋,战国则归赵魏,秦时叫东郡,两汉时期境内几县分割更加零碎,兖州东郡、冀州魏郡、青州平原郡、司州阳平郡、兖州济北国……
后来时局混乱,几易其主,别说名字,连国朝都换过好几轮。
队伍进入汾阴境内,一下感觉到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