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金明:“这是干粮,拿着路上吃。”
刘耿文:“味道一般,但是扛饿。”春天万物生发,加上野菜野物,混个五六成饱不成问题。
旁边的纪锐立又差点气到跳脚,他人生的转折点就是进入伙头营做了列巴。味道差点怎么了,这是他的勋章。
尹金明:“出去以后安分守己好生做人,现在下地还能赶上春耕。”
刘耿文唱白脸,“要是为非作歹,再落到我们手里,就是一个死字。”尤其对那些返乡的俘虏,他们最容易出问题。
若是太平时候,右武卫说不定能按照他们的家乡远近,组织起护送队伍,直接送他们归乡。从直接到终点,人回到家乡心也就定了。
但现在战事纷乱,这些人身边没有辖制,怎么走,走去哪里都是未知数。半路会不会遭人掠劫,会不会落草为寇为非作歹……只能听天由命。
俘虏营的热闹传到不远处劳改营,辛劳一天的劳改俘虏,听着昔日的同袍的好消息,一时悲喜万千。
照着乱军中的情谊,与其说同袍,不如说同伙,为了利益互相拼杀也是常事。
段晓棠公开杀人后,俘虏营一分为二,一边是普通俘虏营,活计轻些,看管得也松散。一边是劳改营,能进这里的,身上或多或少都背着一些案子。
大到奸淫掳掠,小到小偷小摸,若在太平时候,经官府审理都要下大狱的。只是现在文城官衙自顾不暇,他们才由右武卫看管劳改,这几日都在忙活修缮城墙的事。
一人望着俘虏营的方向,自言自语,“他们走了,我们什么时候是个头。”
右武卫现在执刃压着他们做活,虽然没动刀子,但段晓棠先前在文城大杀一通,谁能不胆寒。
乱军中的头头脑脑,战场上杀了大半,后来审讯又杀了许多。劳改营里又是打乱分配,一整个群龙无首。
罗小谷才不管旁人的看法,念念叨叨,“这里不好么?”
认真干活不会挨打,虽不能吃个溜圆,但也能混个六七分饱,而且按时按点,比之前在乱军中朝不保夕的日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