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从启程起,河东子弟们单独立营,聚在一处,并未混入两卫兵将之中。
吴越和范成明骑马并行在前,身周皆是河间王府的护卫,说话不虞外人听见。
吴越:“这批人中有得用的吗?”
范成明:“我看就裴子卓像个样子。”
裴子卓有几分武力,但并非收进来就能用。
吴越:“庶务呢?”
范成明肩膀一耸,“那不知道。”
世家子弟模样口才顶呱呱,但落到实务之上有几分功力,全是未知数。
现在风气还算好的,早一二百年,世家热衷谈玄,只愿意担任声望清高,不用处理实际政务的“清官”,而视负责实际事务的官员为“浊官”。
如果吴越想让这帮河东子弟去三郡做浊官,不说能力及不及格,有些眼高于顶拈轻怕重的说不定以为是轻视侮辱呢。
以前段晓棠等人在关中剿匪,匪一剿俘虏交给地方官衙就算完事。但乱军发展至今,三郡的官吏没被迫举旗造反就算对得起朝廷了。
平乱不难,难的是过后如何安定地方。
吴越对河东子弟尚存几分指望,好歹地理相近联络有亲,说不定有些效果。
至于北边的并州子弟,自打知道并州大营打算趁两卫平乱搞小动作时,就将他们排除在外,他就是迁怒又怎样。
吴越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催催吏部。”
三郡官吏缺省严重,若全让河东子弟充任,岂不任由他们坐大。
范成明为难道:“七郎,人也不傻!”
三郡眼看是个烂摊子,但凡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
杜乔想当县令想疯了,也没打算来三郡试水。别到时候富贵没搏到,把全家埋了!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够格,以官品而言只能做佐官,称不上主政一方,吸引力不大。
吴越咬牙道:“如果到时人不够,我就把你报上去。”
范成明一副无赖样,“我和三郡一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