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丰:“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温茂瑞心里一咯噔,和庄旭同一个想法,这种书,是范成明能看的?
太看得起他了吧!
纸短意长,孙安丰手上拿着书稿,要将稍显书面的语句,翻译得更白话一些。
军士们没多少文化,能了解自家三代以前的事,就算家学渊源了。
孟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低声问道:“刘关张是结义兄弟?”
宁岩摇头,“不记得。”
说的是不记得,而非不知道,显然史书只囫囵吞枣看过,不清楚具体细节。
武俊江皱眉道:“张飞应该不丑吧!”
段晓棠环手抱胸,“就是一个话本,别当真。”
孙安丰拉拉扯扯小半个时辰,总算念完。
武俊江全当一个新故事听,有点意思,意犹未尽,高声喊道:“第二回呢?”
孙安丰无奈应道:“等明天。”
武俊江原没多大兴趣,但只听一个开头抓耳挠腮,“段二,范二念书,都是白瞎,不如我先帮他收着。”
范成明原是不紧不慢,等着抄完拿全本,然后搁书架上生尘。
但人的劣根性如此,往前不在乎,有人抢那就必须是自己的。
我说不爱读书是自谦,你说就是侮辱了。
范成明梗着脖子,“这是段二专门找来送我的,我两天下第一好,是不是?”
段晓棠还没回答,庄旭和温茂瑞先挑事。
两人异口同声道:“你不说我俩是天下第一好么!”
是不是真的好,他们各自心里清楚。
段晓棠半举起右手,做休战状,“你们慢慢掰扯,我得回家了,再晚赶上宵禁。”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除开范成明,武俊江是场中官阶最高者。
武俊江:“孙三,再念一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前一次孙安丰是站着,第二次状态更轻松,索性台上台下,一块面对面盘腿坐,不分彼此。
中途尹金明还给他送上一杯水,润润嗓子。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校场上支起的火把,纸上的文字再也看不清。
孙安丰背不下全文,只能囫囵收尾,各回各的营房。
手刚摸到门框,陡然被锁喉,背后一阵阴森森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