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惠昭看得心头一紧,早有稳婆说过,“生产之痛,非同小可,忍得了便生,忍不了便死。”
林婉婉替她合上衣裳,问及她孕期的一的饮食坐卧情况,最后道:“二娘子,你先休息,我同你家人商量下药方。”
骆凝华皱眉,“还要吃药?”
林婉婉宽慰道:“不会很苦。”但会很疼。
谢蓉安自知事关重大,没有跟上来,留在原处,照应骆凝华。
花厅内,还是林婉婉和两位夫人,再加上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女婿陈致,无关紧要的人都被遣出去。
林婉婉开门见山,“二娘子的情况很不好。”
三人眼中涌动的希望瞬间熄灭,虽然这样的话,他们已经听说过许多次。
接下来的话老生常谈,“孩子养得太大,胎位不正。二娘子骨盆太小,身体又娇弱,靠她自己生不下来。”
崔惠昭眼圈微红,埋怨道:“她怎么管不住嘴呢!”
骆凝华是在外地怀上的,身边没个长辈看着。心疼孩子来得不易,想多多进补。陈致和嬷嬷看着实在不像话阻止,她又要闹。
也就是回到长安,眼看情况不好,生母婆母一起出手,才把她的嘴管住,停了各色补品,只食三餐。
陈致愧疚道:“岳母,是我没看好华儿。”
崔惠昭:“不与你相干。”嘴上这么说,心底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林婉婉:“二娘子并非贪食,而是消渴症。”用现代医学术语来说,糖尿病。
骆凝华不是馋嘴,是病了,各种debuff叠满。
这个说法三人倒是第一次听说,之前请来的大夫和稳婆都没提过。
再对照消渴症的各种症状,的确和骆凝华的表现对得上,只是没人往孕妇身上想。
陈致听出林婉婉有些门道,急问道:“林大夫,可有其他法子?”
之前他们不是没想过打胎,不说考虑骆凝华的心情,孩子太大,打胎伤及母体,就算侥幸打下,也娩不出来。
林婉婉:“我原考虑过剖腹取子,但二娘子的情况,成功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