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考虑一番,这件事如何说,都不会牵连到南衙和段晓棠身上。
清清嗓子,“我只说我能说的,你也劝劝秦都尉,山高路远,只能放宽心。”
段晓棠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西院的大门,里头的人与昨日大差不差,气氛却截然不同。
每人身边一盏清茶,祝明月和白秀然坐的远些,不为避嫌,纯粹嫌弃男人身上的酒气,也就秦景和李君璞稍微清爽点。
为了打探消息,也是真拼了。
一群人团团围坐,面色都不怎么好,七嘴八舌将事实拼凑出来。
东征早期不顺,大家都知道,却不清楚是这么个不顺法。
朝廷大军远去辽东,舟车劳顿,打头阵的自然是幽州大营的地头蛇。
皇帝早年经历战阵,自认兵法娴熟,二八添作五,亲自下场指点诸将如何打仗。
先期遇上高句丽的散兵游勇,自然势如破竹。
直到卢茂所部,按照皇帝的布置行军,却掉进敌军的陷阱,应对失措,险些全军覆没,将幽州大营的本钱折光。
这一场仗他们远在长安,也不说准皇帝和卢茂,谁坑了谁。
反正卢茂败军后,皇帝才下令让诸将自行其是,放开指挥权。
曾经发生在这间小院的争论,是否该“为尊者讳”,今日终于见到实例。
众人万分“艰辛”,遮遮掩掩将前因后果梳理清楚。
在座都是可信之人,只是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只能说给最最信任的人听。
段晓棠先前还奇怪,为何范成明从辽东回来,忽然对吴越的态度好上那么一丁点。
不多,但能感觉出来。
不然在洛阳段晓棠追打吴越时,就不是劝和,而是起哄。
段晓棠:“爵位大概保不住,但朝廷没有清算卢家妇孺的意思。”
白秀然:“从哪打听的?”
段晓棠:“世子告诉我的。”
吴越背后是辅助监国的吴岭,他的消息应该是最全面最官方的。
徐昭然按住眉心,“燕国公统帅的是他所属的军队,并非如外头传言一般,险些将幽州大营全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