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杨胤狼子野心,只当坏我好事。从牢里出来找他麻烦没打过,得找人主持公道。”
“我大哥的样子,几位大人瞧见了,喘口气都难。没法子只能去洛阳找表哥,结果表哥偏袒亲兄弟,反将我捶了一顿。”
“伤刚养好,杨胤起兵的消息,传来了!”
“表哥被朝廷起复,我只能跟着披挂上阵。”
冯睿达一推四五六,全推李君璞身上。
冯睿达:“家里没有活钱,母老虎只能变卖嫁妆,帮忙还账。”
“我那狠心的表弟不收,说天底下没有拿嫂子嫁妆的道理,非让我自己把钱填上。”
“我哪有钱呐,嫁妆家产都动不得。一天实职没任过,几位大人知道,如何预支朝廷俸禄?”
“这钱再还不上,他成天找我麻烦。几位大人知道的,我表弟他升官了,要见天把我往京兆府大牢里扔,日子还过不过?”
这个提议,恐怕除了冯睿达本人反对,他的亲人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冯睿达之后是李君璞。
原先万年县的冷面县尉变成京兆府冷面法曹,论和犯人打交道的经验,李君璞不比三司的人少。
能在京县官任上稳住这么多年,可见不是个好相与的。
李君璞“卖”冯睿达毫无心理压力,“我四表哥是个混账,听不懂人话,他一直以为我俩关系很好。”
接触这么久,李君璞摸鱼的本事没进步几分,但睁眼说瞎话,张口就来。
“去年闹过一次,为了舅舅的清名,我出面替歌姬赎身,远远送走。然后把事情透出去,三表哥把他捉到祠堂行家法,我观刑,逼他签了借条。”
李君璞腰间系的白布,证明他丧家的身份,取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被精心保存的纸张。
三司之人验看借条无误,差几个月,没必要特意做旧。
李君璞:“这钱不用还,日后再犯浑,我照样把他请到京兆府大牢里作客。”
李君璞一日在京县官上打转,冯睿达就难逃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