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怀光抬手,“准备!”
不管渡口大营追出来多少人,都会栽在右屯卫的箭雨之下。
吕元正靠近吴越,悄声道:“世子,秦仲行此人……”
吴越微微颔首,“我知。”
吕元正再添一把火,“右武卫可是你亲领的。”
不在附近的孙文宴万万想不到人心险恶至此,同心协力的小伙伴,竟都想挖自己的墙角。
他都没想过挖段晓棠过来。
旭日东升朝霞满天,杨硕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人心险恶,渡口大营空气中全是焦糊味道。
杨家起兵至今,头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没想到对方立营未稳,就敢夜袭。
杨硕后槽牙差点咬碎,“渡河,给大哥送信。”催粮。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夜里那一出不是俞怀光吕元正的手笔。
杨硕:“孙文宴在江南好夜袭?”
牛宙摇头:“没听说过。”
杨硕:“那是吴七?”
牛宙:“不清楚。”
这对翁婿真心不熟,当初结亲两家都“各怀鬼胎”,看中的也不是吴越这个人。
牛宙总共见过吴越三次,定亲、迎亲、回门,话都没说过两句。
南衙人私下都清楚,吴越是赶鸭子上架,既不长于兵事也不擅武艺。
回门宴上又能聊什么,只能聊天气。
杨硕咬牙切齿,不管谁主导的,这个仇定要回报。“爱行险是吧,我们走着瞧。”
一场夜袭,让原定的对战拖延下来,连着三五日双方都只隔着二十里地互相小规模试探。
杨硕控制渡口船只,东莱大军寸步难行。连范成明和孙安世从辽东回来,两军对阵都不见有松动的迹象。
范成明从辽东出发的时候,和孙安世玩笑,“他两能直入洛阳,饮杜康酒。”
结果被堵在黄河渡口。
皇帝给他两封官赏赐,又让他们回来,也是为安吴越和孙文宴的心。
范成明唉声叹气一回,“这乌龟营盘,比……”欲言又止。
段晓棠意会,比吴越还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