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先被困于二门花厅,后被逼入牛家祠堂。集结人手冲到二门外汇合各自家丁护卫,离开牛家,向县衙寻求庇护。”
这段逃生之路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他们洗劫了牛家祠堂内兵器甲胄。
李君璞春秋笔法,美化一番,是被逼进去的。
吴岭打量一番死者的伤口,的确是正面击杀造成的致命伤。“牛家人如何?”
李君璞沉声道:“暂被扣押在几间空屋内,牛老夫人自缢,留下绝笔信。”从袖中掏出信件递给陈锋。
最后落到吴岭手里,将信纸抖落出来,无非自己受奸人蒙蔽,做下恶事,愿一力承担所有罪孽。请吴岭看在牛家过往功绩和牛韶容的面子上,放过牛家的无辜幼小。
牛老夫人的信件中若真交待出几个潜伏的同党,吴岭说不定真会酌情放几个牛家真正的无辜一条生路。
可通篇信件貌似诚恳,实则奸猾,和牛彬一样。
光妄图囚禁南北衙家眷,助卫王谋反,这样的大事,就不是一条人命能担起来的。
华阴私兵的证据证人都被毁灭,后来被三司稀里糊涂结案,推到许国公头上。
只今日刑部和大理寺的拉胯表现,让吴岭对他们结的案子真实性充满怀疑。
尤其是事发后,牛彬一反常态来南衙。是真担忧吴越不是孙女良配,还是想从自己这里窥探,吴越究竟掌握多少证据?
吴岭不想再去后头听牛家人“喊冤”,吩咐道:“锁拿后,押入万年县大牢,听候审问。”
刑部和大理寺监狱为之一空,关人是方便,可里头的蛀虫没挑完,说不定人今天关进去,明天就被放了。
御史台的小牢房早不够用,只能往京府两县的牢房里塞。
吴岭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万年县衙,家眷们刚被左屯卫“卖”过一回,这会除了自家人去,估计谁也不信。
哪怕是范成达来,能信他的估计只有左武卫,顶多加点右屯卫的人。
吴岭到县衙时,早几个脚快的将官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