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立刻捏紧一团雪,扔到李君璞身上。
李君璞:“扔准点!”
杜乔早已看透一切,“她怎么可能帮我们!”
二对五,结局不言而喻。
李君璞一辈子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不怪敌人太凶残,全赖己方势单力孤。
每个人头上都是雪沫子,祝明月使人端来姜汤,“都喝一碗。”
段晓棠不想喝,“身上不冷!”
祝明月语气不容置疑,“等你觉得冷的时候,事就大了。”
冬季赏雪是富人贵人的专利,穷苦人家只能窝在家里,一边裹着仅有的衣物被子瑟瑟发抖,一边担心大雪把屋顶压塌。
穷人在冬天,经历的每一场风雪,都是在挣命。
辛辣的姜汤入喉,段晓棠感觉从头到脚都在冒汗,不由得解开外头套着的羽绒服。
祝明月看屋里既烧着火炕,又搬来火盆,也就不管她了。
唯独林婉婉想到门前被踩得一团糟的雪,暗暗惋惜,她的雪人没了。
段晓棠:“你们竟然比我回来得早。”吴岭向来不多说废话,不喜繁文缛节。
但杜乔和李君璞的主官肯定不是这性子。
尤其李君璞所在的县衙,年前年后不该是最忙的么。
李君璞:“你以为会有多忙?这时候所有人心里都有四个字,大过年的。”
哪怕不为他人,也得为自己讨个好彩头。
论治安情况甚至可以说祥和,要防的也是那些喝多酒耍酒疯的。
京衙真正忙起来,得到上元节。
段晓棠头一次觉得“大过年的”四个字有正面作用。
于是年后本该最热闹初一初二,在胜业坊三巷这片地界,段晓棠和家人的活动,归纳起来就是吃饭、睡觉、打牌、玩闹……
段晓棠睡会午觉起来,天色阴沉,分不清具体时间。
走到正屋一看,牌桌上早换了新人。
段晓棠露出一丝合适的微笑,“六娘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