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六品,只免租税不免庸调。”段晓棠的话语,仿佛给三人打开一个新世界。
“我家户籍上三个人,我、林大夫,还有一个表姐祝娘子,都未婚。布帛远行携带不便,就在当地购买。今明两年的春秋两税,都从这里面出。余下的是给你和里长的谢礼。”
“麻烦了!”
李开德顺口接道:“不麻烦!”说完才知不妥当,“校尉,两年一起交?”
段晓棠点头,“明年估计也没空回去。”一事不劳二主。
李开德见段晓棠打定主意,“校尉,你的三亩地……”
段晓棠:“不用划,哪天回去再说。”
李开德想不通,“校尉,你不在村里生活,又没有划地,交税干嘛?”
段晓棠语气笃定,“我需要保留户籍。”
李开德不明白段晓棠为何执意保留户籍,为此两年的税钱一起交。
但段晓棠职位比他高,看得更远想得更深,可能在她的位置上,这份户籍很重要。
李开德忐忑不安地揣着五贯钱离开。
范成明拧眉道:“户籍对你这么重要?”还是一个空头户籍。
凭段晓棠如今的地位,就算不交赋税不服徭役,地方真敢把她的户籍销了么?
“嗯,”段晓棠点头,“打小记得一句话,该税的税,不该睡的别睡。”
段晓棠总说一些让范成明听不懂的话,“什么意思?”
段晓棠:“不要偷税漏税,不要什么人都睡。”
范成明:“不是说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么,我以为你挺随便的。”
段晓棠想戳瞎范成明只做装饰的两灯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随便!”
在庄旭看来,段晓棠也就嘴上放得开,没看去个平康坊都不情不愿么。
庄旭:“不用深究,反正五贯钱对她而言不算多。”
段晓棠挥金如土,右武卫都快养不起了。
到了下午,段晓棠化身无情的包工头,负手站在校场边角,语重心长地念叨:“这是我们自己用的,别砌成豆腐渣。”
刘耿文笑道:“校尉,别人的墙也不能砌成豆腐渣呀!”
段晓棠:“趁这机会,好好学好好练,怎么抹泥怎么砌砖。以后服役完回乡还能干个泥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