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挣扎道:“范长史年轻有为,但我华阴上下亦非无根无凭,平白冤枉,不怕悠悠众口吗?”
范成明不以为意道:“我自会查清真相,若是冤枉了你们。到时负荆请罪,罚酒三杯。”
辖区山谷内藏着数量庞大的私兵,华阴县上下哪怕不算在谋反那一堆,也要落个昏庸失察罢官去职的下场。
范成明大爷似的指挥杨明勇,“去厨房找几根荆条来预备着,记得把上头刺拔了。”
杨明勇忍住笑低头答道:“是。”
嘴里说的轻巧,只换来华阴一干人等怒目而视。
范成明两手一摊,十足无赖道:“那你们想怎么办,我可是大将军的弟弟,有世子做靠山,还想我赔命不成。”
功曹看着范成明不同于白日的蛮横,前恭后倨,脑子终于转过来,“你没和世子闹翻,也不是要去洛阳玩耍。”只是顶着一个荒诞的人设降低他们的防备心。
范成明反唇相讥,“我又没疯,无命领兵出关,不想活啦。”
“实话和你们说,我名字里的那个明,是自知之明的明。”
手一挥,每人一份加量不加价的蒙汗药灌下去。
等确定所有人都昏睡过去后,范成明才敢松一口气,他到华阴的动机行为举止都经不住细想。
只把人绑住限制行动,说不定哪个聪明的想通了呢,索性让人不能思考,一碗蒙汗药下去,世界清净不少。
杨明勇跟了范成明一天,今时今日,终于信了一句话——有时候,聪明是可以演出来的。
两百人可以控制住华阴县衙,却控制不住整座县城。感谢宵禁制度,能拖一夜是一夜。
范成明火急火燎跑去许能的书房,“找到东西了吗?”
李开德摇头,“暂时没有。”
右武卫是军,华阴是民,哪怕接管县衙,但有些红线决不能碰,比如翻阅地方县衙的文书。
原本照范成明的打算,是就地封存,等吴越或者长安官员过来。
但没想到山谷内的证据被一把火烧了,吴越担心夜长梦多,索性让范成明立刻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