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跑不掉,怕牵连主家,一不做二不休,不光自己服毒,连带所有的账册都烧了。
将猜测的人选放到吴岭的对面,谁畏惧他,谁怕被他抓住小辫子……吴越很快放弃思索,这样的人太多了。
符存:“世子,谷内私兵多来自被拐骗的良家子,附近山寨的土匪、以及被截杀的商队幸存者。首领自称刘三郎,祖籍蓝田,口音倒是不差。”但整个关中,口音都差不了多少。
吴越:“他们在此地多久,为何会转向劫掠?”
符存:“大约四年,新道开辟后旧道荒废,偶有商旅路过。两年前一只商旅探路时无意发现山谷,便被灭了口。约莫尝到甜头,便开始向商队下手,一年少说有三四次。”
吴越没养过私兵死士,但知道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隐秘,第一次事出有因,但往后的做法,不是谷内首领私兵的心被养大,就是他们同主家的羁绊减弱。
无论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或者主家势力大减,总之这帮私兵没那么听话了。
吴越:“谷中有陌生面孔来吗?”
符存:“没有,刘三郎偶有外出,但去了哪里见了谁,一概不知。”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吴越想到段晓棠曾提过的毒药,“继续审,赃物交给谁处置?”谷中没有陌生人来,那么必然要人手运出去,运去哪里交给谁。
吴越:“谷中的粮食酱料,从何而来,商铺还是田庄全部去查。”
几百人的粮食,没点背景由头根本买不着。
私兵们纪律差到如此地步,哪怕留下的都是小虾米,总该知道些风声。
吴越:“那些良家子是被何人掠卖而来?”
吴越此人,只要给他足够的资源,他就足够的难缠。
之前不懂段晓棠为何每到一个匪寨,都在意土匪们有没有种地。
直到某次军士间闲话,李开德无意点破,说在乡下,一个人能不能安心过日子,只看地种的怎样就知道。哪怕没地,房前屋后也要种些菜蔬。无赖二流子、辱没祖宗的不肖子孙才会眼看着好端端的地抛荒。
吴越方才将谷内浅走一遍,连根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