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竖起的军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上书着“吴”、“范”、“右武卫”,军名、主将皆列于其上。
这支经由段晓棠一手训练的新军,今日终于踏出右武卫,第一次出现世人面前。
范成达控马守在太平坊外,身后是范庄两家的亲眷。
俞丽华亦曾多次送丈夫出征,小声感慨道:“这气势可不像只有一千人。”
范成达微微颔首,自韩腾归营后,他再未去过右武卫,不知军士训练情况,只偶尔听范成明偶尔提及。
如今看来,段晓棠何止有两把刷子。光只练兵就是三四把,除了费钱了些,没其他坏处。
哪怕此次出征战果不大,吴岭也会捏着鼻子认了。
说不定范成明此行,真能搏一个封妻荫子回来。
更远处隐于薄雾中的是吴岭,默默送他最小的也是最后的儿子出征。
大军出太平坊向东拐上朱雀大街,走在西侧的边道上,中间不能走,是皇帝专属驰道。
路人见军容齐整,又从朱雀大街北而来,以为是宫中禁军出城。
唯有友人识字,指着字最多的旗帜道:“是右武卫出征,”看向最前方的“吴”字旗,“说不定还是河间王世子领军呢。”
如杜乔等友人选择在城门送行,柳三郎被李君璞抱在怀中,看到远处行来大队人马。大喊道:“是段郎君,段郎君他们来了。”
段晓棠从未穿着盔甲在柳三郎面前出现过,故而一时觉得惊奇又兴奋。
但对于习惯了过往爱穿白衣,摇着把扇面不成体统的折扇,天天在厨房转悠,琢磨怎么变着花样投喂,时而正经时而活泼的段晓棠的朋友们来说,却是少有见他如此严肃的一面。
孙无咎呐呐道:“这真是段晓棠?”
“如果她没有一个孪生兄弟的话。”白湛的注意力转移到段晓棠身后的大军上,“这些军士真的只训练了两三个月?”
扭头问徐昭然,“比之千牛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