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给林金辉让出位置来,伤残五年,战死的第一种方案一共是十年半,这都不难算。
难的是第二种,各家人口情况都不一样。
这会顾不得晦气,争相开口。
“我朋友家里父母二人俱在,妻一人,儿女两人均不满十六岁,底下还有一个没成人的亲弟弟。”会议内容正式,但形式松散。李开德顾不得许多,问道:“司戈,隔房的堂妹从小养在家里的,算不算?”
范成明见段晓棠手指按着鼻梁,闭目假寐。索性接话道:“你们司戈只认生她的和她生的。”
言下之意,不算。
林金辉直接按照旅帅的品阶计算,“第一年能拿两贯七百五十文。李哥,你朋友家里三个孩子多大,父母身体是否康健?”
李开德:“二老身体尚可,弟弟十二岁,儿子五岁,女儿三岁。”
林金辉:“弟弟能拿两贯钱,儿子五贯半,女儿六贯半。二老活二十年各能拿十贯,妻子不改嫁活三十年是十五贯。”
林文辉换一种说法就直观多了,若李开德在接下来的战事中阵亡,他的家人能拿到四十九贯钱。
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老人会死,孩子可能夭折,谁都说不清楚。但李开德已经很满意了。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报着家庭情况,仅仅化名“我同乡”、“我亲戚”,掩耳盗铃。
经过各种考量,最后举手表决,选择以人头钱作为阵亡抚恤。
旅帅们被司戈叫出去开会,一夜未归。营中没有其他动静,倒不至于人心惶惶。
有心人想到秋收将至,恐怕是要动兵,说不定头头们是被段晓棠叫去商量战怎么打。
一大清早,旅帅们回来,立刻将手底下会写字的人挑出来。
底下人叫嚷道:“会认字行不行?”
刘耿文总算知道为何孙安昌总背地里念叨,段晓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