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生就一副势利眼,先敬罗衣后敬人。祝明月当初打扮得够低调吧,衣着朴素,戴着帷帽,绝不会引起他人非分之想,不一样被龚波盯上。
假若祝明月身后有八个壮仆跟着,或者似白秀然一般穿金戴银,肉眼可见的家世非凡,给龚波八个胆子也不敢近前。
大吴家世门第之间的差距,深如沟壑。以下犯上乱尊卑,是为逾越。
李君璞仰头饮下一杯闷酒,“他俩穿着书童的衣裳,一路上行动鬼祟避着人,歹人以为他们是出来长见识又家资不丰的商户子弟。”
高门的书童,穿着都比寻常商户要好。
放下酒杯,“你们想不到他们为何会罢手?”
段晓棠猜想肯定不是良心发现,“因为什么?”
李君璞嗤笑一声,听到的时候自己都难以置信,“其中一人绑袁三郎时,发现他肚子上的疤。”
庆元春和燕春楼一脉相承,时间没过去几个月。袁昊嘉被人捅得肠穿肚烂又被缝起来救活的事还能称得上热乎的新闻。
加之他一群狐朋狗友名为探病实为参观,袁昊嘉肚子上的疤比他的脸还深入人心。
“后来你们右武卫的人进来,怕事情暴露,急忙从其他廊道跑了。”
杜乔喝下半碗汤,辛辣酸爽,感觉身体里的酒气随着汗一块出来了,“歹人打算如何处置袁家两位公子?”
段晓棠猜测,“不是拿了他们玉佩么,编个慌路上捡到,一路寻失主,把人救出来,然后挟恩以报?”
杜乔摩挲碗壁,沉吟道:“他们的底细瞒不了人,袁家只要用心查总能查出来的。”
林婉婉想的更恶毒些,“杀人灭口!把袁家两兄弟留在屋子里等死或者沉到渭河里去。”
杜乔不同意,“两个高门公子,牵涉重大。”
林婉婉冷哼一声,“等他们尸身露出来,不知道猴年马月。查不出凶手的凶杀案多了去。袁家便是起意要查,顶多查到庆元春,至于里头的客人,来来往往海了去哪能一个个分辨。”
林婉婉承认她就是对这一类罪犯有偏见,各个都是心狠手辣没底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