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走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李君璞:“赏雨。”
要真有这兴致就不是李君璞了,段晓棠慢慢伸出手,手心接住一点从天而落雨水,随即将水倒掉,手回来使劲甩甩。
“小时候很多小孩都怕打雷,我偏不怕,打得越响越兴奋。下雨一样,一下雨就想跑出去踩水玩,拉都拉不住。”
李君璞想到刚才段晓棠倒水甩手的动作,“现在呢?”
“现在?”段晓棠怔怔地望着雨幕,“想着带没带伞,会不会拖累行程,会不会打湿衣裳,会不会因为淋雨而生病……”
李君璞:“想的越多,顾虑越多。”
段晓棠举目四望,只见亭台楼阁廊道相连,在庆元春消遣的贵人们哪会有此疑虑,他们的酒食饮水、舞乐花娘自然会不沾染一滴雨水,送到跟前来。
只有揾食艰难的人才会担心雨天阻碍,赚不到衣食。
“我要年轻个两三岁,不,至少六七岁,肯定是平康坊最靓的崽。”
犯下纵火罪,把整个平康坊一起点了。从火光中走来,可不最靓么。
李君璞早知段晓棠以前不是多安分守己的主,“年轻?以为你现在多大。平康坊三曲,大小数百家,多少新鲜找不着。”
李君璞游走市井里坊,查案抓捕缉盗,自是了若指掌。
段晓棠想起这一茬,“这么说,平康坊大小花楼你都很熟,报你的名字能打折么?”
李君璞正色道:“能打折。”骨折的折。
他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则抓人问询,重则关门查封。和平康坊这些鸨母龟公两看两相厌,见面都觉得晦气。
段晓棠随意一瞟,才发现李君璞身上佩的是剑。明明自幼学的的是枪法,在外却只佩剑。
轻声道:“她会好么?”
李君璞不解,“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