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风吹浪大船翻,便是如今看着一片风平浪静,她们三个也不知道何时会沉到水里淹死。
祝明月慎重道:“多谢提醒,我明白了。”
李君璞:“你若只要羊毛,在长安也能收到。”
祝明月根基浅薄,无法参与到草原上的交易,但可以以利诱之,让能去草原的人,带羊毛回来。
对毛线这等极其依赖原材料的产业而言,第一手的货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就是将命门交给他人。平白抛费出去的成本已经不算什么了。
祝明月明白,这是不得已的折中之策。别人有根基有靠山风大浪急不碍事,自己只要稳坐长安就能有所得利。
但这种超出掌握的无力感并不美妙。
微微点头,“也对,长安当前产出的羊毛就用不完。”
李君璞少有和祝明月直接交流,但对她性情却并不陌生,绝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与其冒然掺和横冲直撞头破血流,不如指一条明路。“你若是想知道突厥事,不如问问孙二郎。”
突厥是草原上最大的势力,想要在草原上有所行动定然绕不开突厥。
“孙无咎?”祝明月有些奇怪,李君璞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等人和白秀然亲近。
白家和孙家是姻亲,但绝不能等同。
李君璞见到祝明月的疑惑,晓得她们单纯交往不图利,赤忱待友未查过他人底细,全然不知孙无咎祖上干过什么。
“祝娘子,可知道突厥为何会分为两部?”
李君璞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祝明月在原地怔楞许久。
傍晚林婉婉归家,曾秋娘正试着用不同密度的木梳梳理羊毛预备纺线。
突然见到陌生人出现家中,林婉婉自然要问上一问,“这是谁?”
祝明月:“曾秋娘,做羊毛线的,以后住家里了。”没有特意提起她被买来的奴隶身份。
到线这一步的人才都有了,林婉婉自然以为成功在望,好奇地问过一遍流程,自觉要发挥一点作用,“我配点杀虫除菌的药。”
羊毛也要消消毒。
祝明月只有一个要求,“要便宜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