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将王师傅和两个帮工请进来,他们身后是从春风得意楼带来的食材。
“今天麻烦你们了!”
王师傅哈哈大笑道:“祝娘子说的什么话,给段郎君接风。你让我来掌厨,是看得起我王厨子。”
祝明月:“自己人不多外道了,”将陈娘子拉过来,“厨房里的家什调料不清楚的,都问陈娘子。”
段晓棠算是王师傅半个授业恩师,故而进门见到人便热情招呼,“段郎君,许久不见。看着越发富态了!”
段晓棠虽不全然认同以瘦为美,想想过去半个月的日子,摸着自己的脸,如同一只迷茫的小鹿。
忍不住怀疑,问四周,“我胖了么?”
祝明月这方面挺在意,但她的眼睛又不是尺,分开不算太久,段晓棠的变化又不是改头换面。
认真研究半响,只能得出最表面的结论。“黑了。”
天天在校场上晒着,能不黑么。
王师傅看他们比较在意这个词,立刻解释,“我是粗人,见谁气色好,都说富态。”一点点厨子的衷心祝福。
胖是福气,有钱人的专属。
段晓棠顿时笑出来,“明白了,谢你好意。”手里提上一篮子鱼,将人往厨房引,“没想到今天把你请过来了!”
外头人多眼杂,段晓棠原还以为祝明月会“点外卖”,让春风得意楼送席面来,没想到把现在当家的主厨请来了。
似王师傅等人每个月都有几日休假,祝明月假公济私,将他的假调到今天,请上门做饭。
“我这是在姓班的大家面前耍斧头呀!”连自己都算被段晓棠调教出来的,“军营的伙房到底什么样?”
时至今日,外头人都以为段晓棠是在伙房做事。
段晓棠其他的不说,伙房摸得透透的,满足王师傅的好奇心,“工钱比我们春风得意楼低,胜在旱涝保收。不似酒楼揽客,通常伙房做什么就吃什么,压力小。但他们的‘客人’可不比我们的好伺候,遇着难缠的就不好说了。”
王师傅连连点头,“我明白。”
说到底是军营,行的是军法。
将军们不比文人惜脸面好说话,盐放重了说不定就要拔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