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秀然将一盘西瓜递给服侍的侍女,“女儿看着有些像老家的寒瓜,但皮更薄果肉更多,味道也更甜,吃在嘴里就不那么像了。”
一盘西瓜分成几个小碟,各放在父子四人面前。
白隽用银叉子叉起一块,放在眼前辨认,“皮绿色红籽黑,为何叫西瓜?”
白秀然:“据说是从西域以西传过来的。”
白隽:“寒瓜亦是从西域以西传来的,这西瓜若不是寒瓜也是寒瓜家亲戚了。”
白秀然笑道:“女儿挑了几个,皮不过一指厚,里头满满都是果肉,照婉婉的说法,这瓜是来找我报恩的。”
白隽叉起一块放在嘴里,汁多味甜,点头,“果然是报恩瓜。”
吃水不忘挖井人,白湛吃完一块,忽而提起,“也不知晓棠如今怎样?”
白秀然:“出任右武卫司戈。”
白隽:“看来河间王是要大用特用他了。”
一个八品官职,放在白家连进门喝盏水酒的机会都没有。但段晓棠什么出身,在大吴根本没有出身,吴岭只要动动脑袋,也知道段晓棠的是在白家帮助下落籍。
司戈,八品,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叔的爱重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这才是细水长流的法子。
白秀然颇为忧虑,“河间王府七公子入右武卫听用,而范成明升任右武卫长史,若因旧怨针对晓棠怎么办?”
“不久后河间王府七公子就是河间王府世子。”白隽虽与吴岭道不同,但着实佩服他对大吴、对皇室的一片忠心。
而范成明不得不让印象深刻,一是他拉胯的水平,二则此人是一切混乱事件的起点。
“这位范长史就是河间王专门竖起来替段司戈挡刀的。”白隽不愧是在军中混过的,一眼看破吴岭的心机。
白旻:“范大将军能认?”弟弟虽废物,也是亲弟弟。
“恐怕求之不得,”白隽放下手中的银叉,“范家兄弟替段晓棠保驾护航,而范成明将来分润段晓棠的军功。”
这桩生意对三方而言,都是大赚特赚。
甚至都不算抢军功,范成明是段晓棠上级,下属打胜仗本就是上级的功劳。
白秀然看着自己的拳头,迟疑道:“我上次打他,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若是因此对段晓棠怀恨在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