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一个女人,换成男人来也够离奇。
以前只听说过万军之中杀得七进七出的猛将,何时见过一个人趁夜摸营还差点成功的事。
但凡段晓棠身上多带一个火折子,别说河间王,皇帝晚上都睡不着觉,眼皮底下的军营被人烧了。
白秀然将段晓棠之前口述的摸营大纲复述一遍。
李君璞思考一会,“听起来可行,但应该有其他未尽之言。”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只能等他回来再问。”如果还能回来的话。
李君璞的说法仅针对思路,行动方面不做置喙。他本人做不到,从小没有打算过要往斥候方向培养。
但段晓棠行动中体现的素养,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斥候,所以吴岭才会让他读兵书。
徐昭然倒是想起一事,“右武卫大营近来正在换防。”新旧交替。
李君璞摇摇头,“绝不只是如此。”
哪怕换防,右武卫也不可能只剩小猫两三只。何况吴岭晚间留宿,营中巡逻绝不敢玩忽职守。
徐昭然看着眼前三个巨大的包裹,“我一个人恐怕拿不动。”其实拿得动,只是样子不大好看。
林婉婉手往后指,“家里有一个小车车,你要么?”
徐昭然十动然拒,“不用了。”拿车推着兴师动众,影响不好。
徐昭然原本还在想要不要回千牛卫拿份公文去右武卫做做样子,但从白秀然的说法来看,段晓棠现在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至少没有被当做囚徒对待,只要找熟人带路进去就行。
右武卫好歹分属南衙诸卫,带头大佬又是河间王,没人敢动他们的军费。
吃食算不得美味但管饱,对许多刚从地方上番入营的军士而言,是顶顶好的福窝。
段晓棠从校场回来路过营地,远远瞧见各伙的饭食里有一盆红色的汤水,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
到了早上庄旭带着吃饭的小屋,终于知道了答案——苋菜。
吴岭行动力果然惊人,只怕将市面上所有的苋菜都买回来了。
范成明夹起一根水煮苋菜,眼神略带嫌弃,“吃这个有用吗?”
视力好的人不懂夜盲的无助,就像不晕车的人不懂晕车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