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场劈了他,除了想找出背后配合之人,更多的也是看出段晓棠并无恶意。
是的,虽然他夜间逃营,但并没有恶意。
就如端午曲江池边,段晓棠飞檐走壁是为了救被抢走的婴孩。
吴岭也是看他是出于情急,并无冒犯之意,方才让护卫收了弓箭。
征战多年,人老成精,一个人有没有恶意杀气,不用靠近就能辨别。
吴岭沉声,再次问道:“你确信可以绕过重重营帐出去?”
段晓棠不想说若不是你老横插一脚,我真的已经出去了。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比比划划没意思,“天还没亮,不如试试。”
南衙军人数众多,但分成诸卫,此地只是其中一个军营。加之新旧交替,整个军营不过一二千人。
段晓棠回到先前被关的营帐,不停地按摩受了老罪的膝盖骨。
庄旭在一旁惴惴不安,“要出发了吗?”
段晓棠夜间逃营,河间王并未大肆声张,所以如今营中巡逻布置照旧。
现在庄旭和另外两个亲卫被派来重建段晓棠的“犯罪现场”。
段晓棠面无表情,掐算着时间,“待会你们跟紧我,三二一,出发。”
“左转,趴下。”
“趁他转身,溜过去。”
“站到巨木的阴影里去,那是死角。”
……
段晓棠和其他三人全无默契,依靠手势指挥只是空谈,开口又容易暴露。
背一百斤的行李也比带三个大活人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