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寅背着手,艰难的弯着腰收着肚子蹲在花池边上,看着几样新鲜的作物。
手指捻了一点碎土,换了经年老农说不定还要放到嘴里尝一尝,但葛寅没那般能耐。
林婉婉:“胖哥,看什么呢?”
葛寅:“你们这花池里的土不够肥,平时都用什么粪肥?”
林婉婉:“豆渣和草木灰。”
论价值肯定比粪尿值钱些,葛寅只当他们这里是住家,又是女子居多,闻不惯臭味才如此。
林婉婉跟着蹲下,“胖哥,你还懂种地?”
在浅薄的印象中,葛寅的人生的应该只有三件事,吃饭喝酒练武,种地这种接地气的事在他身上可不该存在。
葛寅哈哈一笑,“家里地头种着东西,出来进去多了,总能明白几分。”
段晓棠他们可能没有这样的“学习”条件,阳台种菜已经算是身边“种田血脉”复苏的巅峰。
林婉婉好奇,“齐州都种些什么?”
葛寅回忆一番,“基本长安地头见着的,家里都有种。”
林婉婉原以为葛寅是房前屋后种些蔬菜,越听越不对。“胖哥,你家有多少地?”
葛寅:“庄子周边几百亩地,”这是常住的庄子,外地还有庄子土地,“这次回家后就要好生修缮一番。”
杜乔家是寒门,葛寅家是豪强,都是游走在主流士族之外的地方势力。齐州济州相邻,他两有亲戚关系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林婉婉:“怎么修?”
葛寅只有一点点眉头,“至少要把围墙角楼加固一下。”
林婉婉对庄子的印象就是开满鲜花的栅栏,辽阔的土地翠绿的青苗,总之一副田园牧歌景象。
语气迟疑,“围墙角楼是庄子吗?”
“是坞堡。”段晓棠本来是过来问他两要不要吃蛋炒饭的,无意间听到。
无论是葛寅的庄子,还是白家的庄园,都不过是温和些的说法,它的本质其实是——坞堡,一种战争与生产相结合的防卫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