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杜乔的原因,葛寅也是打听过些许内情,“不是为国选才?”
“这是最表面的原因,”杜乔侃侃而谈,“其实只要看看历届举进士的出身就知道,几乎都是寒门,偶有例外也是没落的低等士族。”
祝明月戏言“我的国公爸爸”只是打个比方,不会真有国公的儿子来参加科举。
但寒门也千差万别,有如杜乔这般的真寒门,也有家资千万的豪富,或者外家妻家尊贵的学子。
杜乔:“此次科举一直没有准信,直到燕春楼斗殴一事发生,方才最后敲定。”
“加上这次权贵子弟郊外践踏青苗之事发生,短时间内两起恶性事件,换你是当家人会怎么想?”本想说“皇帝”,但一不小心就成了冒犯。
卢照霎时得出结论——这届长安纨绔不行,日后官场被这帮混账把持,绝对暗无天日。
杜乔摩挲着衣袖,因为科举和权贵的天然对立,如今赌的就是圣天子一念。
一念之间,许多寒门子弟命运就此改变,鲤鱼跃龙门。
在场其他人对此倒没有排斥,因为杜乔或者科举的存在对他们根本没有影响。说到底科举出来的都是文官,他们从武,家中亦只是寒门或者低等士族。
卢照不由对杜乔高看一眼,“你如何想到是限制士族为官,巩固皇权的?”
纯属好奇,毕竟自己长的是一个武将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冲锋陷阵。
从未想过一场考试还能和皇权、士族扯上关系,不如回家问问父亲的幕僚,试试他的水平。
杜乔实话实说,“原本只有一些模糊的猜想,直到祝娘子点醒我。”祝明月看的极高极远,这可是一个献兵书红薯都能想到夺嫡争爵的人。
卢照等人恍然大悟,祝明月托秦景传话,那她定然是看出来才会有此结论。
葛寅竖起拇指,“祝娘子果真厉害。”
杜乔微笑解释,“是因她家乡有类似制度,他们三人自小都是这样考出来的。”
多智近妖,对女子而言并非好事,平白叫人畏惧。
转移话题,“我这次幸好是听了林娘子的话,守在大慈恩寺哪也没去。果不其然好几人考前吃坏了肚子,影响状态。”
杜乔现在也不敢去想,这些人是紧张、意外、还是真被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