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段晓棠说的十二寸、二十四寸降水线为真,李君璞还是未能明白其中关联,“这和突厥有何关系?”
段晓棠:“我曾听东西市的商人提过,去年北方多地雨水丰裕,险成洪涝。草原上雪下的都比往年少些。”
孙安世:“不是险成,就是洪涝。”
李君璞自动补全其中逻辑,南方雨水正常,北方多雨,草原的雨水就少了。“你是说草原上可能有旱灾?”
段晓棠:“不是旱灾,而是黑灾,最关键的就是少的那点雪。”
卢照好歹世居辽东,和突厥打过不少交道,“草原牧民不是怕雪下大么?”
段晓棠抱着胳膊,“雪下多了是白灾,雪盖草原无法放牧,牲畜冻死冻伤不计其数。”
“缺少谢雪水放在北方不是大问题,但草原没有水利工程,冬季雪下的少了,就是黑灾。牲畜缺水,疫病流行,膘情下降,母畜流产。”
“黑灾没有白灾来的猛烈急切,但春江水暖鸭先知,水草丰不丰美,牛羊也知道。自家的牲畜保不住,可不得南下打草谷,不决战,不攻城略地,只掠夺人畜财产。”
秦景:“你是说突厥部落遭灾,所以南下掠夺?”
段晓棠:“只是猜测。”
李君璞手指摩挲着被面,朝廷、边将就算在草原王庭有耳目,在意的也是权力争夺,气候异常顶多关注到引发巨大损失的雪灾。
降雪减少引发的黑灾,闻所未闻。
卢照:“你是草原人?”
“你看我像么?”段晓棠伸出白皙的双手在卢照眼前晃一晃,“只是多看过两本书。”
如今世上知识传承多掌握在世家手中,不会外传。若段晓棠家中有此传承,也说的过去。
毕竟他那副部分记得清楚,部分糊涂的说法,确实像学渣忘了知识的模样。
段晓棠:“不过关注突厥动态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