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收治的病人中,有被病痛折磨十几年却从来没有看过大夫的么。”刚刚两人正说到收女徒麻烦的问题,“作为一个男人,你能接受妻女被陌生男人碰触身体吗?”
“无忧,假如有一天生病,你会为了健康会接受男大夫诊治甚至触摸肌理吗?”
“长安城有多少女人,但真正能对她们深入诊治的女医只有我一个。”
第一个问题孙无咎理所当然的否认,但轮到第二个问题孙无咎孙无忧全都迟疑了。
病人当然想活,但她们的选择会受到家属,尤其是男性家属的影响,又因此导致大夫不敢全力施为。
孙无咎沉吟一声,“这就是你一定要收女徒的原因?”
“是。”林婉婉语气坚定。
我想试着为她们打开一扇窗,告诉世人女人也能走出宅门,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孙无咎坐回书案前研磨,“你有哪些要求?”
“学医五年,学成后坐诊十年。要保证她们的学习工作不因家人反悔或者婚嫁原因中止。”林婉婉捻着樱桃梗,“今天和学生家长谈的是坐诊薪资不低于长安坐堂大夫的平均水平,若是提前走,需要按照剩余年限所得半价赔偿。”
祝明月自学律法可以写简单的用工契约,但林婉婉这种学工一体定向培养,法律道德伦理人情全部涉及的,非要找个精通律法的本地土着来拟定不可。
孙无咎握着墨条的手一顿,诧异道:“你招到学生了?”
“嗯,”林婉婉点头,“我今天本来只是找朱大夫谢大夫放消息,消息还没放出去,他们就把名额占完,明天学生就要上门了。”
不然何必急急忙忙来找孙无咎,就算不通过白秀然中间传话,也会好生递上帖子,将人请到春风得意楼或者济生堂商议。
孙无忧好奇道:“朱大夫谢大夫是?”
“他两坐诊的医馆都在常乐坊,一个回春堂一个康乐堂。”林婉婉眼睛瞥向孙无咎,“朱大夫你可能认识,那天抢救袁三郎他也在,就是和我配合施针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