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好,山色郁茏,间或点缀几棵早开的花树。
官道上行人马匹车辆往来络绎不绝,话语中经常提及一个词。
“长安”、“长安”。
林婉婉挥着鞭子赶车,双脚落在车辕上晃来晃去,打着哈欠,眼眶里挤出两滴生理性泪水,“我们离长安还有多远?”
段晓棠骑在马上,紧抓着缰绳,“一百二十里。”
“不要太用力,”祝明月提醒道:“抓的越紧,马儿越紧张。”
祝总的马术培训班开班收徒,第一位学员段晓棠刚刚上岗,看来进度喜人,已经能独立骑马。
林婉婉百无聊赖,举着马鞭只能在空中虚晃,半点不敢沾到马儿身上。一百二十里,以前不过刹一脚的事,现在得亲自挥着马鞭在路上折腾三两日。
不过也不敢提脱离大部队立刻往长安赶,短期内算是被山匪吓破了胆。
不久后下一轮无聊新鲜开局,“还有多久休息呀?”
祝明月带着白色帷帽遮挡日头风沙,左手轻轻揭开眼前的纱帘,抬头看天色,“半个时辰。”让自己慢慢习惯大吴计时办法,“车厢里有零食,先吃点吧。”
“啊!”林婉婉为了形象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你们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段晓棠忙着控马自顾不暇,爱莫能助。
祝明月在马上骑得稳稳当当,侧过身子居高临下,“聊什么,我可以和你聊三文钱的。”
“为什么是三文钱?”林婉婉调动浅薄的大吴物价知识,试图猜出祝明月的三文钱是指哪个。
“我们的友谊只值三文,”祝明月眉头微挑,帷帽遮住笑意,“多一文都是对财神爷的不尊重。”
“祝明月,”林婉婉佯怒,“三文,居然只有三文。晓棠,我两情谊值千金。”小女孩扯头花,不和她玩了。
“两文,”段晓棠拉起缰绳,引得马儿一声长嘶,“不能更多了。”
“居然杀价,没良心,”林婉婉手作拳摆在眼前,肩膀一抖一抖的假哭,“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友谊只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