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娥低头道:“谢王爷垂爱。”
一行人离开后堂,范成达率领几位将官护送箱子出去。
留在灵前的几人当着吴岭的棺材板扯闲篇似乎不大尊重,只能打起眉眼官司,猜测吴越和王金娥在后堂说些什么。
吴越再度出来,轻轻抚摸吴岭的棺材板,柔润顺滑,王家十几年的油没白刷。
其他人看他的模样反而有些心惊,葬礼上通常有孝子抚棺恸哭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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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吴越没有哭,就让这幅场景越发诡异。
一想到里头躺的是惯来威严吴岭,愈发叫人心里发毛。
吴越脸上扬起难以言明的笑容,“阻卜大概率归天了!”
其他人历经世事,比吴越年长得多,喜怒该不形于色。
与中原皇帝比肩的草原雄主去世,按照礼法该致哀。
此刻本能与修养相互矛盾,便成了一副欲哭又笑的尴尬神色。
阻卜非是对大吴友好的亲善人物,临终时搞一个竞争上岗战争,耗没了吴岭。
大吴这边没放爆竹庆祝,都算收敛的。
众所周知,草原王庭新旧交替通常都要经历一场血与火洗礼。
诸人只恨如今大雪封路,让他们不能冲过去好生放肆一场。
大吴的军队过不去,但突厥的军队会在过冬草场自相残杀。
陈景同终于想起本职工作,“此时该当通换国书,确认继任者。”
吴越眼神意味深长地望着吴岫和陈景同,“消息以稳妥为要,此事乃千金公主冒死遣使传出。可以先高兴下,但国书正式传出,该当有另一条可验证的渠道验证。”
陈景同按住激动难耐的心情,“自该如此。”
此事和他们的部门职责都沾了一点边,好消息人人都爱听,包括吴杲。
吴越暗示他们可以先向长安报信,说不定消减几分两部在并州办事不利的坏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