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点头,“像她说的话,还有吗?”
白湛笑道:“为了葡萄干攻西域。”
李君璞摇头,“那倒不必了。”
他不爱吃。
说起攻伐之事,就难免提到近在眼前的突厥。
羊毛是战后要做的事,和突厥交战却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李君璞和白湛两人,指点江山侃侃而谈,梳理历朝历代草原战事,间或穿插对突厥战局的看法。
李君璞论兵从来不走平易近人浅显易懂的路子,白勇达等人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索性和玩伴交流今日饭菜的滋味。
说到深奥处,李弘业也不明白,只能暗地里记下来,回去问李君璞,或者哪天长大了,顺其自然地懂了。
白智宸听得一头雾水,率先败下阵来,清楚座中几人谈的是突厥和兵法,说的是汉话,但怎么突然就不明白了呢。
偷偷瞥向白隽和白湛,都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时不时还插上两句话。
这绝不是装出来的,难道是自己跟不上思路?
白隽越往后听越吃力,恍然想起十几年前,杨章寿宴上侃侃而谈的少年。
他当时忙于交际,并未投入听李君璞到底说了什么。
反应过来时,周围已是一阵喝彩声。
杨章见猎心喜的模样溢于言表,旁边的冯晟得意地捋着胡子,仿佛在看此生最满意的作品,预备将他打磨成千古未有的杰作。
再往后,白隽只能从李君璞和白湛的表情判断,他们到底说到哪一步了。
好在家宴规矩不重,白湛起身坐到李君璞旁边,两人靠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得尽兴。
声音不大不小,偏偏其他人听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保密的最佳手段无非如此,光明正大说给你听,没点底蕴文化,听都听不明白。
两人谈性正浓,其他人插不进话,只能默默吃菜。
如果这时候谈点其他的,仿佛犯了天大的罪过。
白湛握住李君璞的胳膊,激动道:“玄玉,莫不如留在并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