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达脑子飞快转动,猜测这是何人的手笔。
南衙诸卫的巡防只在外围,不可能伸手行宫内让吴越斋戒的殿宇,更别提接触到宫女。
背后谋划者不知何人,但能做成此事的无非三方。
留驻行宫的官员、太监和宫女他们有着最直接的接触机会。参与布置仪式的宗正寺和礼部官员最可能了解行宫内部的布局与安排,以及仪式的薄弱环节。
要求不高,只要是杀死一位宫女,将她的衣衫剥去,塞在这处吴越将独自斋戒的殿宇内。
南衙和王府护卫无法入内清查,但行宫内诸多官员不曾在吴越入内前将所有隐患排查清楚,工作疏漏是必然的。
若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刺客又如何。
而现在,这具尸体比刺客还麻烦。
吴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知道此刻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与理智,沉声吩咐道:“范二,无论用什么办法,不要让人查到这里来,拖到仪式结束。”
若想将这具尸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么借口宫女失踪,亦或有人调戏宫女,一路搜索找到这里。
要么稍后官员宫女入内,有人“无意”打开这个柜子。
段晓棠的眼神落到被披风遮盖的女尸上头,问道:“然后呢?”
吴越声音笃定,“刺杀王驾。”
谁跟你玩风流韵事,要的就是上纲上线。
吴越不是要让范成明背锅,而是拖延时间,等他顺利继承王位,成为凌驾于并州所有人头上的亲王。
现在并州与他地位等同的有吴岫和白隽。
嗣王、郡王、国公均为从一品。
不论二人立场如何,一个有辈分,一个有资历,势必对他形成钳制。
但吴越继承王位后形势截然不同,攻讦一位亲王非同小可。
在他继位之前发现尸体和之后发现,意义迥然相异。
范成明深知责任重大,点头道:“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出门。
段晓棠俯身将披风掖紧了,重新将宫女塞回了柜子里。
接着和范成达一动不动,守在柜门前。
不远处吴越重新跪回蒲团上,眼前是被范成明一壶酒淋灭了的香炉。
在外等候的众多将官,只见几息后范成明独自出来,心中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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