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智宸再度感慨一句,长安的水土养人。
试探问道:“三哥、二郎,那位李玄玉如何?”
人他都打听清楚了。
白湛跃跃欲试,白隽反而面露迟疑,斟酌片刻,缓缓说道:“这人不简单。”
秦景和段晓棠心性单纯,背景简单,诉求不高。
反观李君璞,家族寥落,看起来颓势,但背后的势力,比并州城内豪门大族还复杂。
就像白隽,时隔数十年依然能够依靠家族力量重振旗鼓。
冯李两家毕竟有另立山头的“前科”,雄心壮志不小。
现在看来,他们是为了自保才特意和杨家划清界限,并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但“前科”放在那里,白隽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创建大好局面,转眼又要伤筋动骨。
但另一方面,李君璞的才华却是无可否认,身边聚集冯家军的残部,这些人都是对阵突厥的百战老卒。
虽然苟延残喘,但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咬死突厥,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待白隽摆平并州大族后,拉拢各方军头的时候,必然会把这些冯家旧部纳入考量。
白隽深思熟虑道:“这人不急,左右他都在大营麾下任职。”
人已经在碗里了,大不了借战事紧急将人借调过来。
“而且,我过段时间要寻他长谈一次。”
不是为了战事,而是“羊吃马”。
李君璞一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才俊,为何跑到边关来吃沙子,只为了当一个羊毛“销冠”吗?
成效如何,只能和具体经办人了解。
白隽远在长安,无法和并州的族人说明,羊毛背后有多大用处,他们也只是中规中矩帮忙收集一些。
到底不比李君璞深知来龙去脉。
另边厢府衙众人开始进入“坐牢”生涯,吴越斋戒沐浴,试穿从长安送来的各式礼服冠冕,静待不久后的继位仪式。
时不时有礼部和宗正寺官员来为他讲解仪式细节。
范成明又回归他的老本行——暖床。
范成明入睡前,乖巧地将自己塞进被子里,仿佛一只不谙世事的蚕宝宝。
至于之后会怎样翻江倒海,就不是吴越能控制得住了。
范成明无助地望着头顶的帐子,眼睛鼓溜溜地转,“能不能让段二来陪睡?”
他不想再和吴越睡一张床上。